李成一副很懂的模樣,點點頭道:「我懂我懂,就跟家貓在外頭放久了,會重新變為野貓一樣,主子的擔心我都清楚,不過您放心,小姐乖巧懂事,絕不會變成那種不聽話的野貓。」
沈鶴知薄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
但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李成摸不清主子心裡在想什麼,只好有些尷尬地摸摸後脖頸,打算回去的一路上,要是主子不先跟他說話,他就不開口。
而事實上,沈鶴知從那之後,確實是一句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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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主府,脫衣、沐浴、穿衣、喝藥,一切流程都以飛快的速度進行,但她身子太差,縱然經過這樣的亡羊補牢,她還是結結實實生了一場大病,高燒都燒了三天才退。
她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身上溫度燙得嚇人,一直在出汗,嘴裡卻一直念叨著冷,把雙兒跟晴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
發燒昏迷期間,唐元霜聽說了秦香絮那晚在府中發生的事,帶了禮來上門賠罪,但因秦香絮高燒不退,晴雪拒了見面的請求。
等秦香絮燒退,人稍微精神點,已經是三天後的事兒了,三天內她除了藥,基本上什麼都沒吃,下巴都瘦的發尖,整個人憔悴的厲害。
晴雪一直讓廚房備著吃食,好讓秦香絮甦醒後能及時吃上東西,但她重病初愈,胃口不佳,最後只喝了些百合雞絲粥。
秦香絮輕輕搖頭,示意雙兒不要再餵後,轉頭看向晴雪,問道:「這三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她昏迷時,府中的事務都一應交給晴雪處理。
晴雪點點頭,說:「柳夫人上門求見過公主,但奴婢以公主身體不適推脫,柳夫人放下東西便走了。東西如今都放在庫房內,公主若要看,隨時可看。」
秦香絮問話的聲音很小:「都是些什麼?」
她身體尚未好全,面色依舊蒼白如紙,力氣也不大用得上,所以整個人就只能柔柔弱弱地靠雙兒托扶。
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兒,她倒多了幾分嬌弱清麗之美,像是微雨中綴枝的梨花,分外惹人憐惜。
晴雪應聲道:「都是些補身體的名貴藥材。」
秦香絮一開口就十分明確:「就只留下了藥材?」
晴雪立刻被提醒了:「不止藥材。」
皇家公主好端端的在將軍府落水,這事兒往大了說,是有人蓄意謀害,往小了說,也可以是不慎失足。
但不管是大是小,在事情蓋棺論定之前,柳府都必須要給秦香絮一個交代,不然她要是真鬧到秦景跟前去,整個柳家上下都要跟著受牽連。
秦香絮深吸一口氣,朝晴雪道:「說。」
晴雪:「據柳府家僕所言,那日在花園中,除了公主,還有一名女子。那女子叫程蓉,是戶部員外郎程文君的女兒。」
雙兒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道:「從六品的官,連見到公主都難,他的女兒,更無可能跟公主有過節了。」
「是這個道理,」晴雪點頭,「但公主說過,是有人推了她,她才會落入水中的,既如此,公主對這程蓉可有什麼印象?」
秦香絮思考一陣,確定她沒有見過程蓉,才搖頭道:「不曾,那夜我是第一次遇上她。」
晴雪若有所思:「難不成那晚還有別人在?」
「沒有,就是她。」秦香絮很快下了論斷。
晴雪問她接下來的打算:「那公主,咱們——」
秦香絮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一片清明,她提議道:「如今春來草長,護城河上的景色應該很是不錯,咱們挑個晴朗的好日子,坐船遊河怎麼樣?」
雙兒連忙擺手,勸說起來:「公主您病還未曾好全,怎麼能再去遊河吹風,要是再掉進河裡去——」
她話說到一半,自己拿手打了兩下嘴巴,「呸呸呸,我瞎說什麼呢,公主才不會掉進河裡頭去呢。」
晴雪明白秦香絮的意思,很貼心地笑道:「美景若無人共賞,再美也會失了興致,公主想要誰陪同呢?」
秦香絮跟著笑起來:「你去李國公府上替我送請帖,我要請李、凝、嬈,李二小姐,共同陪我賞玩。」
她在說名字時,刻意咬了重音。
晴雪點頭:「奴婢這就去辦。」
她走後,雙兒還在擔憂:「公主您非要現在去遊河不可嗎,咱們換個日子,等天熱了再去不成嗎?」
秦香絮病中精力有限,也懶得再說那麼多,只隨意拿起一塊點心,塞到了雙兒口中。
雙兒一開始還想張嘴再多說兩句,等舌尖嘗到了點心味,便只顧在一旁嚼嚼嚼。
秦香絮見她終於不再跟蜜蜂一樣嗡嗡作響,房間內終於安靜,便在床上躺下,小憩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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