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伯和李銘順已將米搬進灶房,伯娘也自個兒把蛋放了進去,見著了一屋子的菜,忙夸余禮能幹會操持。
李銘川還沒回來,李大伯和李銘順也去後院看了看,平日裡家裡只有餘禮一個人,因此他們兩個大男人來的不多,就伯娘來了幾回。
李大伯見家裡乾淨亮堂,東西齊整,心下是再也不擔心李銘川了,如此,他那早去的弟弟弟妹,也該安心了。
待李銘川回來,一家子圍著邊吃邊聊,聊到了李銘順的親事。
李銘順說的親是隔壁村的一位姑娘,家裡養著蠶,兄弟姊妹多,說不上多富裕,但是是衣食無憂的。也是湊巧在鎮上時李銘順幫人趕走了一個地痞流氓,竟就這般看上眼了。
兩人沒逾矩,互通了姓名後,李銘順回家便央著爹娘去提親。李大伯家三畝地,再養養雞,也是地里活計不多時李銘順去鎮上做做工,在村里也算是過得不錯了。
當下便找了媒婆備了禮,兩家就說成了,只姑娘家想多留會,日子便定在了明年開春。
說到李銘順的親事時,他有些羞窘,但都是自家人,一會便在飯桌上說著自己的打算。
「等入了秋我便去鎮上做短工去,攢些家底,也能讓她安心些,入了冬就抓緊著時日去砍柴,好扯了布給她做新衣裳,若是到時還有銀錢,看看能不能給她買個首飾也戴戴。成親那會,禮哥兒你來給我們掌廚吧,我按著村裡的市價給你結銀子。」
本來說到首飾,李銘川是眼底一暗的,余禮一眼便知人心裡想著什麼,正從桌底偷偷想伸手過去安慰,突然又被點了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朝李銘順看去,見一桌子人都看著他,連忙道:「堂哥你這是什麼話,你既看得上我的手藝,那我定是要去幫忙的,說什麼工錢不工錢的。」
伯娘接過來話,道:「工錢自然是該要的,掌廚不比幫旁的忙,你要花不是心思的。」
余禮咬咬筷子,道:「伯娘這就是把我當外人了,自家哥哥成親我做幾道菜怎麼了,您要這樣說,剛才的蛋我也得給您結錢呢。」
伯娘哭笑不得,又說:「好孩子,伯娘知道你日後是想好好做這個事的,若是讓旁人知道了你掌我家的廚卻不收銀子,以後要有想找你的難得掰扯。」
余禮不服,道:「他們有什麼好掰扯的,我這是給自己親大伯……」
話還沒說完,李銘川打斷了他:「好了好了,禮哥兒、伯娘,這事好商量,禮哥兒回頭去幫忙,這就不叫收工錢,叫迎喜氣,村里人有村里人的價,一家子有一家子的價,到時候咱就當收幾個銅板沾沾喜了。」
余禮睨他一眼,問:「你何時這般會說好聽話了。」
李銘川揉揉他的臉,道:「成了親自然要多學些,好哄夫郎你高興啊。」
這話把余禮的臉說紅了,也把大伯一家說樂了,李銘順還在一旁對他指指點點,眼神促狹,李銘川懶得搭理他,等他這堂哥成了親,就自然一切都懂了。
飯後余禮不肯讓伯娘搭手幫忙,自己利索地刷了鍋碗,便一起提著東西去掃墓了。
余禮是頭一回來,路上生出了一些緊張,李銘川瞧見了他的神色,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留意,捏了捏余禮的手,余禮轉過頭沖他一笑,好些了。
一路上伯娘還摘了些野果子,同著糕點一起放在墓前。
李銘川帶著余禮跪在爹娘面前,一邊同爹娘說著話,一邊叩頭。
「爹,娘,兒子已成了親,禮哥兒你們是知道的,是你們喜歡的兒媳。如今兒子日子也過得不錯,你們在泉下可以放心。」
余禮也跟著叩頭,道:「爹,娘,我和相公會好好過日子的,絕不讓你們擔心。」
他平日裡從未這麼叫過李銘川,通常隨著大伯他們叫他川子,今日在爹娘的墓前,倒也很自然就叫了出來。
李銘川聽到他的話,拉過他的手同他一起行禮。待他們跟爹娘說完了話,大伯和伯娘上前來說話,李銘順也在一旁行著禮。
之後李銘川還要去一趟地里,大伯一家沒聽余禮的在他家吃晚飯,也直接回家了。
走時還在叮囑:「今日是川子的生辰,別太操勞了,早點回家休息。」
兩人回了家,歇息了一會,李銘川就扛著鋤頭出了門,余禮也端著點心往余家走。
因著在一個村里,他回娘家很是方便,兩家時不時互送些東西,只是近日他也忙,娘和妹妹也忙,就在一個村子裡,竟有一小陣子未見過面了。
還未走到家,便在小河邊先見到了洗衣裳的余雪。余禮喊著她,她一愣,點頭看見了余禮,高興得把衣裳往盆子裡一甩就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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