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想追問,他已起身,抱拳道:「這不是小事,你們會有顧慮也是情理之中的。諸位還是考慮一下吧,在下……」
「不必考慮了。」自聽見慕汀夷說出義肢後便始終沉默的李林終於開口,稚嫩的面龐自陰影露出了些許,雙眼堅毅,「勞煩二位,我做!」
——
謝孤衡回到住處時,桌上的仙玉光芒柔和平穩,想來女君正酣眠,他便將那玉捧到枕邊,輕輕拍了兩拍,洗漱後盤腿打坐。
待夜幕落下,他方緩緩睜眼,便見一襲紫衣籠在月光內,外披的輕紗衣似一團幽藍的閃著珠光的霧,將她柔柔地籠罩,將她襯得像有形有彩的美麗月光,朦朧美麗。
慕汀夷不知對著他坐了多久,眼神有些怪異。
他噙著笑順勢伸個懶腰,靠著榻問:「君上瞧我做什麼?又想掐死我?」
慕汀夷長出一口氣。
她消去疲勞,自仙玉而出後到現在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這期間她一直在掙扎是否要抓住這難得的時機,將這討厭的宿敵掐死,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他手中有慕汀夷十分渴望的東西。
她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道:「上回在琮艮境發現的那條礦脈……本君讓給你了。」
琮艮境此地乃是仙界與妖界交融的模糊地帶,亡命之徒多聚集於此,是個逍遙於法度之外的地方,環境惡劣,蠻荒凶獸橫行不說,常年還有大小型的時空風暴席捲,稍有不慎便會死無全屍。
但也因為空間混亂,危險至極,琮艮境深處的礦脈資源保存較為完整。慕汀夷常常會派人前去尋找能用的礦脈,好巧不巧,幾乎與謝孤衡同時找到了難得的上品靈脈。
鎮守靈脈的妖獸擁有幾萬仙兵都難以對抗的力量,但慕汀夷寧願遇上兩隻三隻,也不想對付一個謝孤衡。
思來想去,她實在不願放棄這份寶藏,只得匆匆撇下宮中堆積如山的事務,跑到千里之外的兇險之地。
路上她想過威逼想過利誘,想了幾十種法子,最後卻一個也沒用上。因為抵達的當天,她將將見到謝孤衡,山中便颳起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巨型風暴,莫說他們的隨從,就是他們自己都是死裡逃生。
但總之,安然回到仙宮後,受了傷的慕汀夷被慕縈楓勒令不准出門,只得讓葵小歸代勞,順利將靈礦拿下,標為華澤所有物。
回想為這條礦脈付出的心血,慕汀夷自然是肉疼不已。但為了更大的利益,她還是決定割愛。
謝孤衡自然知道她對這條礦脈有多上心。事實上,一切與她的做對只是為了能見見她罷了。
慕汀夷是睥睨仙界的女仙君,妖王之子謝孤衡雖然也出身高貴,但與之相比,就顯得不夠看了。加上她常年於仙宮深居簡出,都城又難以潛入,他根本見不到她,只得千方百計將她引出來。
可引出來之後,又該怎麼與她結交呢?
答案是沒有辦法。
謝孤衡讀過原著,也憑著從前與她的一段相處,知道她是個軟硬不吃的人,想引起她的注意,唯有恰到好處地將她惹怒。
那條礦脈,也是謝孤衡特意找了想送她,只是贈送的途徑沒那麼直接罷了。那場毀滅性的風暴,倒確實是個意外。
彼時,謝孤衡見她咬牙切齒地要將寶貝礦脈拱手相讓,知道這是下了血本,於是好整以暇道:「君上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慕汀夷對「有求於人」的感覺陌生且十分討厭,鐵青著臉說:「拿礦脈跟你換馭雷槍的設計圖紙。」
「這個麼……」
「謝孤衡!你不要不識好歹!」慕汀夷聞言,當即衝到他面前,忍住撓死他的念頭,「琮艮的礦脈不僅靈氣豐厚,還含有大量金、火元素,無論是修行還是煉器都是極好的,你可沒吃虧!」
「可我這馭雷槍凝聚了我畢生心血,有了圖紙,稍加改造便可獲得更強大的新式靈械。」謝孤衡打個哈欠,「那些仙界的老頑固看不起靈械,君上你高瞻遠矚,肯定清楚靈械的發展前景。有了我這馭雷槍,不消十年,你甚至能一統仙界。
他最後邪氣一笑,但依舊俊美無邊,「這麼算來,就一條礦脈,我豈不是虧了?」
眼見慕汀夷一張臉終於被逼得通紅,謝孤衡很有成就感地躺平了。
他始終覺得慕汀夷這張臉,是恬靜、優雅且靈動的美麗,她那雙豐腴水潤的粉唇甚至長著飽滿可愛的唇珠,賦予她甜美微笑的天賦。
她若從小擁有幸福,她一定會笑得很甜,比任何的蜜糖都甜,讓人想起人生最初最純淨的美好,而非端著女君的威嚴,用冷酷與倨傲將自己包裹。
雖然也美,可他心疼。
能打破這層盔甲,讓她變得靈氣生動,謝孤衡覺得滿足。
被氣暈了的慕汀夷早丟了女君的架子,磨蹭走近,甚至鼓起了點腮幫子,很無措地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我有什麼是你要的,只要我能接受,我都給你!」
看來她真的很想要馭雷槍的圖紙。
謝孤衡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起身思索片刻,裝模作樣咳嗽兩聲,才說:「想要圖紙可以,叫聲『老公』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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