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頭黑髮微卷,臉蛋白皙,長相稚氣,但因身為仙脈,即便能體會人的七情六慾,但總歸帶著點超然物外的氣質,容易令人忽略他的外表,就連慕汀夷都下意識對他產生敬意。
此刻,他露出稍許的猶豫,是有點類似凡人的情緒,讓慕汀夷覺得有趣,好奇他要說些什麼。
「其實,我的神魂流落在外時,幸得一人相助,對方在喚醒我後還親自將我送回北域,於我有恩。只是我們路上遇到霍岩與宋輝,被迫分離,失去了聯繫。」
潼憂愁地微微皺眉,「我已與商姑娘說了,謝公……殿下也同意將鎖邪玉轉贈你。尋找邪靈期間,可否幫我找找她?我只是想確保她平安無事。」
「自然沒問題。」慕汀夷道,「那人姓甚名誰?我又要如何尋找?」
「她乃是妖界岱淵的少祭司万俟芊,我已在她體內種下一片龍鱗,你作為我的命定之人,與她也是有感應的。」
慕汀夷打趣他:「這一片龍鱗那一片龍鱗,你再這麼拔下去自己不會禿了吧?」
潼笑起來,愉悅的模樣更像個人:「我們作為仙脈,與邪神其實是一樣的力量之體。就像邪神能分裂出邪靈,讓它們繼承自己部分力量一樣,我們也能不斷分出多個自我。
「只是分得越多,本體的力量也就因為被割去而更加弱小。那一小片龍鱗,相當於修士的一縷神識,不礙事的。」
慕汀夷頷首,又聽他問:「不過,你特意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有點扭捏,但因為對方是潼,便很快釋然,面頰微紅道:「天木的命定之人是謝孤衡,他為了救我讓天木賜予我心枝,自己承受了反噬。我見過反噬期,十分痛苦,所以想問問可有解決或是緩解之法。或是我將心枝還於天木,也未嘗不可。」
這種事問華澤天木其實最合適。可聯繫上它並不容易,就連身為半個命定之人的謝孤衡,都不能隨時聯繫,因而慕汀夷選擇先諮詢潼。
潼沉吟片刻,金色的眸子裡汩汩鎏金平和地閃耀:「心枝你暫且先留著。
「我能讓你與天木的意識相連,但隔著兩界,心枝暫時無法歸還。再說,我們對邪神的能力還不夠了解,我的能力也未恢復,你有兩脈能力傍身總是穩妥些。
「至於反噬期,按我的理解,確是有個緩解的辦法。」
慕汀夷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麼?」
潼眨巴著眼睛看她,在詭異的沉默後突然說:「憑我對君上的了解,你當是不會太喜歡這個方法的。」
「怎麼?」慕汀夷防備地問,「難不成要我對謝孤衡鞍前馬後、噓寒問暖?」
「……」潼露出無語的表情,更不願坦白了,「如果你能想到的『不會太喜歡』只是這個程度,那麼我覺得你還是不必聽了,君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潼顯然對慕汀夷還不夠了解。
她骨子裡不僅完全受不了人家說她不行,在與謝孤衡有關的事上還尤其執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決定,一定要解決謝孤衡的反噬期,決不能被那花孔雀笑話和牽制!
她信誓旦旦地道:「什麼事情本君會做不到?絕不可能!你說!區區反噬,能耐我何?本君揮手拿下!」
「好吧。」潼抿抿嘴,做了點心理建設才開口,「反噬的產生無非是因為心枝寄宿於不對的人,產生了排斥,殿下將這份排斥嫁接到了自己身上。那麼,只要在反噬期的時候,讓心枝暫時回到殿**內,消解這種排斥,那麼反噬自然也就化解了。」
慕汀夷愣住了,茫然且十分好學地問道:「心枝已在我體內,這要怎麼回去?」
潼已經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雖然幾千歲了,但畢竟他還是個十分純潔的少年,不,少龍,沒這個臉皮給四百多歲的女仙君解釋這種尷尬的事。
但這種事除了華澤天木,這天底下好像也只有潼能告訴她了,於是他閉了閉眼,忍辱負重道:「最簡單最直接的……就是交合。」
「什麼?!!」
潼聽見慕汀夷驚呼了一聲,下一刻,她忽而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他左右張望的沒找到人,考慮到慕汀夷目前還是魂魄狀態,喃喃:「這是嚇得魂飛魄散了麼?」
雖然聽到那話時,慕汀夷是覺得自己被這個晴天霹靂劈得魂飛魄散,但其實並沒有,但她此刻很有些痛恨自己的堅強,恨不能找個地方躲一躲!
因為就在她還未接受緩解反噬期的這個離譜到家的方法時,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輕,緊接著,整個人落進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清香裹著來自身軀的熱氣撲面而來,她驟然抬頭,對上了謝孤衡似笑非笑的俊臉。
緊接著,很久不曾出現的羈絆值浮現於晦暗的視野中: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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