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人或許能接納她,那便是何修容,但她從未將何修容納入選擇範圍內。
盧寶林根本沒有再多的選項。
眼見路要有盡頭,而褚美人根本不和她說話,盧寶林心底有點挫敗,那日她給褚美人提供的信息,難道還不能成為她的投名狀麼?
不等盧寶林想好怎麼開口,二人撞上了蘇嬪的儀仗。
二人福身行禮,儀仗停了下來,蘇嬪掀開遮陽的提花簾,她看向褚青綰:「今日褚美人不在外轉轉了麼?」
她是在說,褚青綰初入宮請安那日,婉拒和她同行而找出的藉口。
褚青綰聽得懂,她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聲音輕淺:「嬪妾今日有點不舒服,想要早點回去休息。」
昨日侍寢,今日身體不舒服,原因不言而喻。
盧寶林安靜地看著,她眼神稍閃,她不知道褚青綰和蘇嬪有什麼齟齬,但蘇嬪沒有立刻讓她們起身的做法,也讓她察覺到了什麼。
她也許知道該怎麼打破僵局了。
蘇嬪眸色些暗,褚青綰行禮的姿勢標準,讓人挑不出刺來,此處人來人往,眼見有妃嬪注意被吸引過來,蘇嬪終究是恢復理智,她臉上有些擔憂:「褚美人身體不舒服,怎麼不早說,何必強撐著來請安,貴妃娘娘最是體恤,不會為難你的。」
蘇嬪話落,就讓褚青綰起身,沒有任何的刁難,她聲音不高不低,卻是能讓四周的眾人都聽得清。
李美人撇了撇嘴,心底酸澀不已,不由得低聲罵道:「狐媚子!也不嫌臊得慌!」
褚青綰臉色如常地起身,蘇嬪的儀仗遠遠離開,她抬眸看了一眼,讓人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四周人漸漸散去。
盧寶林依舊和她同行,她像是想起來蘇嬪,輕聲感慨道:「嬪妾和蘇嬪同一年入宮,至今都還記得她初入宮時得寵的景象。」
褚青綰笑了笑,不接招:「蘇嬪如今不是也依舊得寵麼。」
盧寶林搖了搖頭,用詞卻是謹慎:「褚美人說的是,但和當年也是比不了的。」
人有得意時,自然就會有登高跌重之日,盧寶林的話沒能叫褚青綰動容。
盧嬪握了握手帕,她像是在回憶往昔:「嬪妾記得,蘇嬪是在今年萬壽節後,侍寢的次數才漸漸少了。」
褚青綰的眸色一凝。
蘇嬪能在萬壽節做什麼?人人都知道那日是胥硯恆的生辰,誰會不長眼地招惹胥硯恆?
褚青綰轉頭看向盧寶林,臉有不解:「她做了什麼?」
盧寶林終於看見一點希望,她先是搖頭否認了褚青綰的話,當日蘇嬪其實什麼都沒做,和眾人沒有什麼區別。
盧寶林也是後來回想,才察覺到從萬壽節後,蘇嬪只侍寢過一次。
還是周貴妃促成的機會。
但不應該。
蘇嬪往日恩寵縱然比不上愉妃娘娘和容婕妤,卻也是叫眾人心底泛酸的一類。
盧寶林將自己得知的消息盡數道出:「據說,她那日是送了皇上一個繡著常青樹的香囊。」
褚青綰隱晦地皺眉。
常青樹,香囊?
如果盧寶林所言不虛,那麼二者之間,究竟哪一樣才是胥硯恆的忌諱?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到底是哪一個原因?
小胥:你猜。
【嘖。】
第17章
褚青綰在和盧寶林分開後,就一直在想盧寶林帶來的消息。
在宮中,除了官女子和御女外,只有寶林的位份最低,但先是長鳶湖一事,再是蘇嬪失寵的原因,她都能窺得些許信息,她如果不是在宮中有探消息的路子,便是只能說明她是心細如塵了。
褚青綰思忖片刻,叫來了頌夏:「你對盧寶林了解多少?」
頌夏有點犯難,她在宮中待得的確久,但像盧寶林這種壓根不出頭的妃嬪,宮中根本不會有多少人關注。
頌夏遲疑地搖頭:「奴婢對盧寶林知之甚少。」
褚青綰也不是很意外,她簡短地吩咐:「你認識的人多,去打聽一番盧寶林往日的為人處世。」
頌夏立刻點頭,她在宮中待了六七年,自然是有點人脈的。
頌夏很快退下。
遲春聽到了現在,她壓低聲音問:「主子是想要和盧寶林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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