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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壓得極低,顧不得在大庭廣眾下出錯,只想趕緊把事情告訴主子,因為她擔心若是待會事發,主子卻還是一無所知,或許會遭了別人算計。

弄秋將她看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褚青綰。

褚青綰一點點睜大了雙眼,呼吸都逐漸放輕,半晌,她才出聲,聲音有點啞澀:「死的是誰?」

弄秋趕緊抹了一把眼淚:「路公公說,被扔下的那人是張御女。」

甚至不是什麼奴才,而是正兒八經的主子,這宮中等級分明,便是宮宴和請安時,也總有人插不上份。

御女的身份低,連請安的資格都沒有,像今日這種宮宴,御女和官女子也無法參加的,這些人便是失蹤了,除了她們自己的奴才,一時半會兒也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怨不得這宮中人人都想要往上爬,否則,連死都會死得悄無聲息。

褚青綰其實認得張御女,她們曾同在儲秀宮待過一個月,張御女出身梧州漳縣,出身低微,叫她在儲秀宮時也是格外安靜,格外擔心會惹是生非。

許是出自南方,她長相在宮中不能說是出類拔萃,但一口吳儂軟語卻是真的叫人忍不住對她生憐。

褚青綰心底一陣泛涼,不願再去回想,她握緊了弄秋的手,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替弄秋擦了擦眼淚,低聲問:「是不是嚇壞了?」

她沒有直面當時的場景,都覺得心驚膽戰,遑論身臨其境的弄秋呢。

弄秋忙忙搖頭:「奴婢沒事。」

這話一點也不可信,但弄秋不想叫主子這個時候還在替她擔心。

褚青綰想起弄秋提起的小路子,她輕微蹙眉,低聲道:「那位路公公說得沒錯,既然當時沒有揭發,現在能做也只有按兵不動,靜待事發了。」

她有點不解,張御女那般膽小,不可能主動得罪人,怎麼會被人下此毒手?

如果不是張御女得罪了人,便只有一種可能性——殺人滅口。

究竟是什麼秘密,才值得背後這人直接動手殺了一位宮妃?

褚青綰握住了手帕,止住了手指的輕微顫抖,她入宮有兩個月,許是宮中一直沒發生什麼,叫她也有一種宮中平靜的錯覺,張御女的死也是徹底提醒了她,這宮中可不什麼能夠休養生息的地方,或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處處都是殺機。

褚青綰沒有在偏殿久留,她和弄秋一起回了正殿,顧美人也看見了弄秋有點微紅的眼眶,只當她是做錯事被褚美人罵了一頓。

害得主子殿前失儀,只被罵一頓,其實已經是極輕的結果了。

褚青綰才坐下,兩盤月餅被端了上來,她和顧美人各一盤,恰好上位響起周貴妃的聲音:「今日是中秋佳節,御膳房特意準備了月餅,各位都嘗嘗看御膳房的手藝。」

月餅做得很精巧,叫人一眼望去都有點捨不得破壞,唯一不好的是,許是為了方便食用,月餅被切成了一個個的小塊。

褚青綰掃了一眼,見眾人都嘗了月餅,她有點遲疑。

卻不料,她只慢了一拍,就被上位的周貴妃看見了,周貴妃笑著問她:「褚美人可是不喜歡吃月餅?」

褚青綰一頓,她赧然搖頭道:「不是,嬪妾只是覺得這月餅甚是精巧,一時有點不捨得下口。」

這話一聽就假。

胥硯恆短促地悶笑了一聲。

周貴妃面上神情如常,只有眼底身處的笑意寡淡了些許,她依舊如常地打趣褚青綰:「你要是喜歡,本宮待會讓御膳房再給玉瓊苑送過去。」

聞言,褚青綰知道她不能再遲疑,她似被打趣得不好意思,捻起月餅咬了一小塊,滋味軟綿清甜,其實味道真的不錯。

頌夏也低聲和她解釋:「主子放寬心,每年中秋都有這一道讓眾人共食月餅的流程。」

褚青綰心底一個咯噔,這解釋越發叫她放不下心。

固定的流程,就代表最容易被做手腳。

褚青綰有點頭疼,但吃都吃了,總不能再吐出來,她也只能盼著是她疑心了。

中秋宴安然無波地過去,待宴會要散時,才是眾位妃嬪關注的關鍵,愉妃也偏頭朝胥硯恆望去,她不作掩飾,眼波流轉間笑著道:「臣妾來時,叫宮中備了醒酒湯,您今日喝多了酒,就這麼睡下,明日可是會不好受的。」

她這話中的意思就差擺在了明面上。

周貴妃難得皺眉,她將自己擺在中宮的位置上,總覺得今日皇上也應該去朝和宮的。

何修容見這一幕,敢怒不敢言,她倒是也想爭,卻是沒有那個底氣。

愉妃壓根沒把何修容放在眼中,她也不覺得胥硯恆會拒絕她,畢竟,往年中秋,胥硯恆也常是和她一同回甘泉宮的。

胥硯恆沒說話,他只是垂眸朝某人看去。

褚青綰也抬眸朝胥硯恆看去,她不止在看胥硯恆,也看了眼愉妃和周貴妃,許是覺得自己希望渺茫,她忍不住懨懨地耷拉下眸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杯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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