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百口莫辯:「奴才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有一句虛言!」
青愫:「沒有一句虛言?你前面還在說是褚美人指使你,後又指認江寶林和我家主子,彼此矛盾,誰敢信你的話?!」
盧寶林聽到現在,終於聽懂了現在的局勢,她朝上看去,有人和她對視一眼後,看了眼太醫,又看向青愫,她眼中閃過瞭然,在小德子被青粟逼得啞口無言時,她適時遲疑出聲:「如果蘇嬪知道,她腹中的皇嗣保不住了呢?」
這一個猜想,叫滿殿人都驚住,什麼叫皇嗣保不住了?
青愫臉色一白,她聲音拔高:「盧寶林不要妄言!」
盧寶林輕輕搖頭,她頂著眾人視線,猶疑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蘇嬪有孕後,時常會覺得身體不適,既然太醫常來請脈,太醫署定然有記載。」
「那麼會不會是蘇嬪在意識到了這一胎並不平安,她在和江寶林合謀時,將計就計舍了這個孩子?畢竟害人未遂和真的害得皇嗣小產相比較,後者更能置褚美人於死地。」
盧寶林的聲音不輕不重,也很緩慢,卻也因此,讓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更深入人心。
褚青綰臉色煞白,她捂住了唇,不敢置信地看向胥硯恆:「皇上,嬪妾不知到底怎麼得罪了蘇嬪,叫蘇嬪這麼恨嬪妾,不惜舍了皇嗣也要嬪妾不得好過。」
她三言兩語,默認了盧寶林的猜測,也叫眾人下意識地順著她的話往下想。
褚青綰拉住胥硯恆,又氣又惱,眼淚都氣得掉下來,順著白淨的臉頰滾落在地,她哽咽道:「皇上,嬪妾害怕。」
青愫啞聲:「這根本是無稽之談!盧寶林的胡亂猜想怎麼能當真?!」
盧寶林吶吶低頭,似也覺得自己有點冒失,她趕緊退了回去,仿佛只是一時失言,根本不想摻和進此事。
容修儀輕輕搖頭,在得知蘇嬪或許也是主謀後,她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盧寶林所言是真是假,調一下太醫署的案宗即可知曉真相。」
青愫臉色煞白。
主子會這麼大費周折,就是因為她沒辦法更改太醫院的卷宗,便只好讓人誤以為她之前的不適都是因為褚美人整日塗抹香膏。
但現在,褚美人的香膏根本沒有問題,她之前的話也就有了紕漏。
眾人見青愫的臉色,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一時間心思各異,就在這時,內殿的帘子掀起,有人被扶著走了出來。
她臉色和唇色都慘白一片,身子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颳走,眾人一見她都是愕然,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僅僅一夜,蘇嬪怎麼變得這麼憔悴?
蘇嬪跪了下來,她小產後有換過衣裳,但如今衣裳後方依舊溢出了殷紅,她穿了一襲白色,越襯得那抹殷紅灼目,有妃嬪不由得捂住了嘴,咽下驚呼。
胥硯恆眸色淡淡地看向她,他說:「你出來做什麼?」
蘇嬪扯了笑,悲慟苦澀至極:「嬪妾再不出來,恐怕要被釘死在殘害親子的恥辱柱上了。」
她不認罪名。
她說:「嬪妾雖是第一次有孕,但也是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她撫摸小腹,她肩膀一點點往下沉,好像有重擔把她壓垮,她哭得肝腸寸斷,每一聲哽咽都是透著無盡悲腔:「他還活著!不論是否虛弱,他都還活著!」
蘇嬪的身體不允許她大聲哭喊,悲腔也是沙啞,卻是字字泣血:「我要多狠的心才會舍掉他!我有好好地保住他!我每日吃藥,每日忍著疼,每日請太醫,我每日都在竭盡全力地想讓他平安出生!」
情緒洶湧叫她渾身都在發抖,她哭著說:「嬪妾不知該如何辯駁,但她們千不該萬不該,要嬪妾背負上毒害親子的罪名啊!」
蘇嬪沒有一聲辯解,她只在不斷哭著訴說對腹中皇嗣的愛重,在場之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悲慟和麻木,沒人能苛責一位剛經歷喪子之痛的母親,褚青綰的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她知道,蘇嬪走了最正確的一步棋。
她偏頭看向胥硯恆,只見胥硯恆靠在位置上,他眸色晦澀不明,仿佛是在看著蘇嬪,又仿佛透過蘇嬪看向了什麼。
許久,只有蘇嬪哭聲的殿內響起了胥硯恆不輕不重的聲音:「虎毒不食子麼。」
簡短的六個字,被他說得格外玩味。
褚青綰掩住眸中的愕然,她以為胥硯恆會動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胥:你看我信不信。
女鵝:嘖。
【小胥你真的……】
第31章
蘇嬪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怔怔地仰頭望向胥硯恆,淚水無意識地從眼眶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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