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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還有什麼顧忌,鼓譟一聲便往上沖。御林軍拔刀,堪堪阻住,兩邊又是對峙形狀。李玉捲起袖子走上前,歪著腦袋指著自家脖頸,混不吝道,「老夫頭顱在此,你有能耐往此處招呼——」便逼上去。

御林軍哪裡敢傷他?稍一遲疑,居然叫三五人闖過去。當先一個直接欺到虞青臣身前,抬手便抓。

魏鍾一躍上前,拔刀高叫,「陛下在此——還不放下兵刃?」

這一聲石破天驚。便聽兵刃落地聲四起,御林軍風吹麥浪一樣,齊整整跪倒在地。

李玉吃一驚,回頭見姜敏立在身後,枯樹皮一樣的老臉上飛速變過幾次神氣,雙膝一屈,伏跪在地,便放聲大哭,「陛下您可算來了,陛下您要給老臣做主——」

李氏家丁聽見家主這一聲如夢初醒,便也跪下去。場中寂靜下來,一直勾著頭的男人終於動了,慢慢仰起臉,日色中便見面色雪白,唇若塗朱。

姜敏隱秘地皺一下眉。

男人雙手撐住院牆,應當是想要站直,誰料只一動膝頭重重一沉,半邊身體如被拉扯,摔倒下去。姜敏尚不及說話,男人已經掐住牆磚,掙扎著跪在原地。

「陛下為老臣做主——」李玉老淚縱橫,一頭哭一頭膝行過來,撲在姜敏足前,砰砰磕頭。

姜敏站住,卻不言語。李玉一個人哭了好半日終於自己抹著眼淚收手,「陛下怎麼來了?」

「朕不能來?國公不是也在此處麼?」姜敏哼一聲,「這是在鬧哪一出?」

李玉眼見皇帝神氣不對,暗暗收斂,「回陛下,孫兒李越第一回入京,今日來妙音坊聽戲,不知被何方狂徒欺侮,無端挨了無數板子,被人打得血肉模糊……亦不知會不會落下個殘疾,若有個好歹,叫老臣怎麼活……」老頭越說越覺心傷,又哭起來。

「國公來此緝拿狂徒?」

李玉終於反應過來皇帝仿佛對此不大熱情,「是。」

姜敏目光遠遠落在男人消瘦的脊背上,「誰呀?」

第5章 做主

李玉糾結半日,終於咬牙,「此間坊令曹朴。」

「哦?」姜敏道,「曹朴在此?」

李玉一滯。

「此處是何人居所?」

鴉雀無聲。只徐萃小聲回話,「回陛下,此處乃民宅,家主姓錢。」

「國公闖此民宅做甚?」

皇帝這個「闖」字叫李玉脊背生寒,迅速便有決斷,「回陛下——老臣跟隨虞青臣來此。坊令雖惡,卻不敢自專,實是受虞青臣指使。」李玉越說越激憤,「陛下,虞青臣縱容惡吏行兇,無端將我孫兒打成重傷。我李氏一族不能受此大辱,求陛下為老臣做主。」

姜敏站著,一眼便見虞青臣立身方向隱約可見屋舍門內日色暗影中深青色一點靴子邊角——屋裡還有人。便道,「怎麼能叫國公平白受辱——來人,送國公回府。」

李玉一滯,仰面叫,「陛下?」

「嗯?」

「那虞青臣——」

「不如國公親自處置?」

李玉一張臉刷白,半日擠出一句,「臣不敢,臣叩謝陛下聖恩。」便有兩名御林軍上前,分兩邊扶起來送到院外。二人行動如此倉促,一時間竟看不出這位國公到底是被送出去還是押出去。

姜敏仿佛突然記起,「此間坊令何在,命他過來。」

「是。」

李玉被一群人送著剛到門口,皇帝的話聽得清白,連忙悄悄吩咐家僕把押著的曹坊令放了,好生送來。裡間一眾仆眾見主家走了,瞬間作鳥獸散。徐萃便看魏鍾,二人一道引著御林軍退到院外。

便只剩下立著的姜敏和跪著的虞青臣。人都走盡了,才顯出院中一個簡陋的草亭,零落地撂著數兩隻草墩子,姜敏走過去,一掀斗篷坐下,「起來。」

跪著的男人不安地動一下,「陛下。」

「朕到你家裡,茶也沒有嗎?」

虞青臣尚不及說話,門帘從里打開,一個人走出來,滿面春風道,「有,怎能沒有?」一邊吩咐「杏兒倒茶」,一邊走過來行禮,「草民虞嶺臣,請陛下聖安。」

「方才鬧得那樣不見人——」姜敏點頭,「原來你竟也在這裡。」

「是。」虞嶺臣半點沒聽出譏諷,「杏兒今日回千繡萬春樓,恐怕她被人欺侮,草民特意趕過來。」

姜敏「哦」一聲,「你倒是個有心的。」

「杏兒一個弱女子,生得極好,妙音坊這地方人來人往魚龍混雜的,草民實在不能放心——杏兒,茶怎麼還不來?」

錢杏兒低著頭走出來,托盤上一盅熱茶,奉與姜敏。姜敏瞟一眼桌案,錢杏兒便把茶放在案上,又跪下去行禮,「陛下聖安。」她已然換過衣衫,鵝黃的細布裙,杏色布帶結出一個大辮兒,比起方才更添了三分顏色。

姜敏道,「你如何又回妙音坊來?」

「回陛下,小女總要有個營生——」

虞嶺臣立時豎起眉毛罵,「家裡哪裡沒有你的營生,定要去拋頭露面,辱我門楣——」

「虞嶺臣!」

說話的是虞青臣。那邊男人已經站起來,面凝霜雪,冷冰冰地訓斥,「陛下面前你怎敢放肆?出去——杏兒,帶他走。」

「你——」虞嶺臣想要發作,當著皇帝終究沒敢,便被錢杏兒拉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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