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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目光如醉,怔怔道,「我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殿下走了,我只有一個人……我一個人是不成的……殿下,我心裡難受得很……」

姜敏隱秘地嘆一口氣,慢慢往男人身前蹲下,凝視他紅的幾乎滴血的雙目,「你怎麼了?」

男人視線追隨著她,像暗影隨著光暈遊走,分毫不差。姜敏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心下綿軟,「你怎麼——」

剩下的話盡數消彌。男人發燙的一雙手勾在姜敏頸後,兩肩下沉,極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她探過去。姜敏居然動彈不得,恍惚間看見男人偏著頭,脖頸前伸,像一條有毒的艷麗的蛇,試探著,一點一點地向她勾過來,等他停住時,正吻在她唇畔一角。

姜敏識海中掠過一句「放肆」,只是一掠而過的念頭,下一時便如沙城入海,瞬間崩得稀碎。姜敏情不自禁閉目,黑暗中感覺男人發燙的唇攜著濃重醇厚的酒意,柔和地碾在自己唇齒之間——分明是輕而柔的,卻仿佛雷霆攜著萬鈞之勢,叫她動彈不得。

時間在黑暗中走得尤其緩慢,又或許尤其迅速。姜敏睜眼時不知今夕何夕,男人仍然搭著她,偏著頭,閉著眼,痴迷地在她唇齒間輾轉。

姜敏心下重重一沉,瞬間重回現實,抬手便是一掌拍在男人肩上,起身道,「放肆——」

男人被她拍得摔跌出去,脊背撞在牆上,冰冷的觸感叫他從幻夢中醒來。他仿佛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張著眼,驚惶地望著她。

「放肆——」姜敏咬著牙,半日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好大的膽子。」

男人摔在地上,凝固了一樣。

「你怎麼敢——」姜敏罵一句,又罵不下去,一頓足轉身便走。初初一動腰間一緊,被男人撲到身前,用力抱住。男人仰著臉哀懇地望著她,「殿下,別走。」

姜敏抬足踢他一腳。男人生生捱了,越發用力勒住她,不住搖頭,「殿下……求你別走——」

姜敏大怒,手腕轉動,袖籠機括里一柄柳葉刀悄無聲息滑到指尖。姜敏二指拈住,「放手,聽見沒有?」

男人瘋狂搖頭。

姜敏握著白刃逼近,厲聲道,「再不放手,我殺了你。」

男人怔怔地盯著暗夜裡雪白的鋒刃,喃喃道,「殿下要殺我……殿下若要殺我……就殺了我吧……」

姜敏一滯。

「你殺了我——」男人念叨著,語意漸漸變得悽厲,從極小聲的念叨便作鋒利的大叫,「你殺我——你殺了我再走——」他叫著,見她一直不動,索性張開五指去握。

姜敏原只想拿刀震懾,不想此人竟瘋癲至此,百t忙中手腕翻轉,雖險險避開,鋒刃仍然在男人腕間一掠而過,便漫出一串血珠,淡淡的血腥味在暗夜中瀰漫開來。男人仍然不停,筆直地跪坐起來,雙手張開仍去奪刀。姜敏大駭,將柳葉刀遠遠擲出去,雙手攥住男人手臂,厲聲道,「虞青臣——」

「你殺了我——」男人道,「你就當殺一條狗,你殺了我再走——」

姜敏只覺掌下身體如同頑石僵硬,眼見他目光如醉,滿面酡紅,口唇發顫——仿佛一柄繃到極致的強弓,下一時便要斷裂。再不遲疑,抬手一掌重重擊在男人頸後。男人僵滯地跪在原地,慢慢眼皮下沉,身體向前栽倒。

姜敏上前一步,男人失去知覺的身體堪堪砸在她身上,又慢慢向側邊軟倒。姜敏張臂攏住,男人搭在她懷裡,兩條手臂下垂,兩隻手便砸在地上,指尖拂著烏沉的青磚,蒼白得像一片虛弱的殘頁。

姜敏只覺心跳急如擂鼓,半日平靜下來,摸索著探在男人鼻端,許久才有發燙的鼻息從指尖掠過,姜敏只覺一顆心砰地一聲落地——便重重地緩過一口氣。

「殿下。」張青青走入暗巷,見燕王站著,懷裡攏著失去知覺的筆直跪著的男人,「這是怎麼了?」

姜敏恢復鎮定,「讓車夫過來,背他上車。」

「是。」

車夫走近,背起昏迷的男人登車。張青青欲言又止,半日擠出一句,「殿下……雖是舊識,畢竟是晉王的人。」

姜敏不答。

「晉王在殿下身上可算用心良苦……」張青青道,「若虞二郎有心接近——殿下不可不防。」

姜敏道,「我回去了,你回去盯著姜璽。」

「殿下放心,有人盯著。」張青青道,「必定把晉王殿下伺候妥帖了,叫他日後常來給咱們送信。」又道,「殿下,虞二郎——」

「我心裡有數。」姜敏走出暗巷俯身上車。男人悄無聲息地摔在車上,姜敏在旁沉默地看著他。馬車駛入長街,車夫在外問,「殿下要回府嗎?」

「去魏鍾那。」

「是。」車夫應了,打馬疾行。這個車是張青青臨時弄過來,尋常青皮馬車,空間既小,行路又顛簸。男人無知無覺的身體隨著車行之勢震顫,不時撞在車壁上,隱約有聲。

姜敏只覺眼前一切如此熟悉,仿佛重回兩年前那個除夕雪夜。她久久嘆一口氣,移身過去握住手臂拉他起來,男人隨勢搭在她懷裡,酒後發燙的吐息砸在她心口,火灼一樣。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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