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嶼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掃了史京豐一眼後突然笑出了聲,他指了指史京豐凸起的肚子:「其實也可以想像,就是現在這樣。」
史京豐猛踹了一腳段嶼的凳子腿,笑罵道:「你大爺的段嶼!有你這麼損哥們的嗎!」
段嶼對這話沒什麼反應,反正他沒大爺,隨便史京豐罵了。而且他當年和史京豐能做成朋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史京豐雖然嘴上也不太乾淨,但他從來不罵娘。
因為史京豐沒有娘。
這話不是再罵他,是真的沒有。史京豐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他從小就被爺爺和父親帶大的,在男性家族長大的孩子不可避免會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好在本性純善,大多數的缺點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史京豐不知道是不是和段嶼想到了一處去,突然嘆了口氣,猛悶了大半瓶啤酒,接著問段嶼:「咱兩也認識這麼多年,今天哥們跟你說點掏心窩子的話,我總談戀愛的原因我知道,因為我缺母愛,就希望找個能照顧我的,當然作為給個男人,我肯定也照顧她!但你我真是想不通,我也見過你爸媽,去過你家,我覺得你家裡看著就很有錢,爸媽感情很好,生活很幸福的那種,你為什麼在這段感情裡面感覺比從小缺愛的人還拎不清啊!」
段嶼被史京豐的「真心話」給氣笑了,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煽情,訴說那些往事,只能學著史京豐的樣子將這個話題輕輕揭過:「你大爺的,誰缺愛會天天往外說啊!」
「我啊!這不能說嗎?有啥忌諱嗎?」史京豐睜著他那雙未經世事的眼睛,迷茫地看著面前的「兩個段嶼。」
「話說,哥們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說完,史京豐就頭一歪暈倒在了桌上,臉差點沒戳到簽子上。
段嶼愈發無奈,明明酒量一般,還次次不知深淺,最後都是他連拖帶拽把他送回去的。
少了同伴吃燒烤總覺得差些意思,段嶼也沒了胃口,他將史京豐半掛在自己身上,剛準備把放在桌上的手機揣進兜里離開,屏幕這時卻亮了一下。
有消息來了。
段嶼心裡大概有了個猜測,忐忑地點開,短短的一個「好」字卻讓他直接鬆了力,史京豐直接被扔到了地上,好在屁股先著地。
被疼清醒了的史京豐揉了揉他受罪的屁股,沖段嶼大罵道:「段嶼你二大爺的!!!!!」
沒事,他也沒有二大爺。
喜出望外的段嶼才不在乎史京豐的臀部,更何況男人磕磕碰碰怎麼了?史京豐這人就是矯情。
段嶼再次無理地給史京豐蓋棺定論,史京豐也是有理說不出,只能捂著屁股默默抹眼淚。
真的好疼啊!好像磕什麼尖物上了嗚嗚!
—
寧燦回復完段嶼,盤算了一下時間,轉頭問寧深:「你明天幾點上學啊?」
見寧燦的注意力終於回到了自己身上,寧深連忙擦了擦嘴,回復道:「六點。」
「這麼早!」
只是畢業了幾年,寧燦就早已忘記了痛苦的高中生活,如今對六點就要苦哈哈上學這件事表示震驚。
曾經的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寧深見寧燦這個樣子,一下子聯想到什麼,笑眼彎彎地問道:「你要送我嗎姐姐?」
這次出行,純屬是秘密行動,所以寧深根本沒有和家裡的司機說。這裡離學校還不如家離學校近,明天還需要比平時再早些起床。
冬日天冷,他倒是已經習慣了,但若是姐姐送他去上學,會不會———
「怎麼可能?」寧燦翻了個白眼,瞬間打碎了寧深的美夢:「我起不來,你明天自己去附近早餐店買點吃的帶去學校吧。」
「好吧。」寧深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接著乖乖地起身刷碗去了。
唉,別的不說,她這個便宜弟弟蠻賢惠的,寧燦盯著寧深廚房裡忙碌的背影,嘗了口已經還溫乎著的粥,心裡點評道。
第二天不到五點,寧深就已經靜悄悄地洗漱穿戴好了,甚至還下樓買了早餐回來。他在經過寧燦的臥室門口時腳步一頓,想了想,又返回去寫了個紙條貼到了放早餐的餐桌上。
做好這一切後,才腳步輕鬆地離開。剛脫掉那雙家裡唯一的男式拖鞋,換上自己的鞋子,這時密碼鎖解鎖開門的聲音傳來。
抬頭看清來人後,寧深不悅地皺緊眉頭,「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段嶼掃到寧深身上的校服,敵意少了一大半。他大概憑記憶推斷,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是......寧深?」
「嗯。」寧深冷淡地點了點頭,將書包帶握的更緊了些。比起以前都是他躲在暗處偷偷觀察段嶼,這次倒是他第一次直面近距離審視起這個男人。
審視的結果讓他有些沮喪,寧深對自己的外貌還算肯定,但不得不承認,段嶼的臉沒有任何瑕疵,他挑不出什麼毛病,每個五官都長得恰到好處,就連髮際線都很完美,一點禿頭的跡象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不完美的地方——他額角那有一道小疤痕,好在很淺,不是近距離看看不出來什麼。
不過總歸是有瑕疵的,寧深心裡稍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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