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我有拒絕的權利。」寧燦不卑不亢地直視著寧遠波的眼睛,她買這個房子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地說出這句話。
她花錢買的房子,她的家,其他人能呆呆,不能呆全都滾。
「其實……」陳蓮說了兩個字就沒有再說,只是雙手放到了小腹上。一個念頭像閃電一般擊中了寧燦,她驟地起身,不太確定地開口:「你懷孕了?」
陳蓮點了點頭,「嗯,還不到兩個月,本來沒打算這麼早說出去的,怕胎不穩。」
「寧深他知道嗎?」寧燦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
「我們來之前已經和他說了,這件事也怪你爸爸。大驚小怪的,胎還沒穩就非要找個大師算算,結果那個大師說——」
「說小深和我這個肚子裡的孩子犯沖,讓他這一年裡不要再和我見面,不然的話容易流產。」
剛聽完寧燦就憤然開口:「狗屁大師!」
「寧燦!注意用詞!」
做生意的人往往都信這些「玄學」,寧遠波對這些大師的敬重遠超過對自己老娘的敬重,聽到寧燦這麼說立馬又開始吹鬍子瞪眼。
「你一個天天問候別人媽的人沒資格教育我。」寧燦嫌惡地瞅了寧遠波一眼,接著坐了回去,沖陳蓮說:「寧深是你親兒子,你信一個狗屁大師的話,在高三最需要家長關心的時候把他扔了,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沒有扔他,」陳蓮驀然抬頭,和寧燦的眼神對視上,接著說:「我信任你,所以我把他交給你,而且小深他也很喜歡你。」
聽到「喜歡」,寧燦一瞬間以為陳蓮知道了寧深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但轉念又細想,如果她知道,不可能如此心平氣和地來找她幫忙。
應該是她想多了。
寧燦沉下心來,思考起對策,寧遠波他們這次來擺明了不是想和她商量,而是直接通知她的意思。寧深搬來其實沒什麼,他自己就能照顧自己,也很聽她的話,她只需要給他提供一個住的地方就行。
但這次她被無端地噁心了一把,總要討回來些什麼。
這麼想著,她開口:「可以,但我幫別人養兒子總需要些報酬。」
寧燦轉向寧遠波,刻意迴避了陳蓮的目光,微笑說:「爸,哪天我去公司找你談談我的報酬吧。」
寧遠波可能也自知理虧,難得沒反駁,只是冷哼道:「哼,你只要不要獅子大開口就行。」
「當然當然,我只是要屬於我的那一部分而已。」
就是屬於她的那一部分可能會有些多,這點寧燦當然沒敢當面說出來。
「既然這件事已經談完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早點休息燦燦。」達到目的,陳蓮識趣地拽著寧遠波起身往玄關處走,跟寧燦道了別。
寧燦淡漠地頷首,內心卻開始思考要不要一會兒去上網買本《育兒寶典》或者《和孩子一起高考》這類書看看。
正想著,她的腳背突然被一個小紙條砸中。她驚訝抬頭,看到走在最後面的陳蓮也猝然回頭沖她眨了眨眼睛。寧燦連忙趁寧遠波沒注意,將紙條撿起放進了衣服兜里。
等關門聲一響,她還沒來得及打開紙條,客房就傳來一道蔫巴可憐的聲音:「姐姐~我們可以出來了嗎?」
差點忘了,家裡還有兩個人來著。
寧燦趕忙沖客房大喊:「可以了!他們走了!」
「吱呀——」
門一開,沈澤就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走出來,目不斜視地直奔沙發,坐下後就開始唉聲嘆氣。段嶼跟在後面也一樣一比一複製粘貼沈澤的動作,只不過在經過寧燦時好歹給
了個笑容。
等段嶼坐好,沈澤立馬開始了表演,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沒有一滴淚的眼角,說:「姐姐,我那間屋子馬上就要有新的人住了嗎?那可真是所謂的只見——」
煽情煽到一半,沈澤突然忘詞,連忙翻出段嶼提前給他寫好的小紙條,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在手心裡,接著裝腔作勢地念:「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1)」
寧燦給沈澤的演技毫不留情地打了0分,她抽了抽嘴角,說:「你不也沒哭嗎?而且你們也聽到了,他被瞎眼算命的說和一個胚胎相衝。我要不收留他,寧遠波那個狠心的沒準會把他直接扔到街頭去,反正他和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不過是個異父異母的弟弟,誰知道他會安什麼心?」沈澤撅著嘴不滿地反駁道。
「總比你安的心好,閉嘴。」
沈澤見他這招對寧燦沒用,立馬懟了懟段嶼的胳膊,示意他繼續。
段嶼頷首,內心暗暗鄙視了一番沈澤的演技,正準備給他展示一下什麼叫「老戲骨」時,寧燦冷冷開口:「我不是奧斯卡評委,再在我面前演戲的都滾。」
剛湧出來的淚被段嶼硬生生又憋了回去,客廳罕見陷入了沉默。
「好吧,如果你想好了,那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其實我也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想求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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