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燦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寧遠波許是無聊,也不願再和她費口舌,說完就起身離開,把寧燦一個人扔在原地。
她在長椅上沉默地坐著,可能是因為她冷臉時氣壓太低,沒有一個人敢坐到她的旁邊,唯一「膽大」的還是公園裡不知名的小鳥。
它一啄一啄地湊到寧燦身邊,卻又在她想要伸手摸它的小腦袋時快速飛走,只留下一粒鳥屎。
這是在暗示她的人生像坨屎嗎?寧燦被自己的想法氣笑了。
「你好,美女,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我覺得你的包包很好看,所以想替我媽管你要個連結。」
一個背著雙肩包的男人在身邊好友的聳動下鼓足勇氣上前,忐忑不安地朝寧燦拙劣搭訕。
寧燦眼前的薄霧將視線阻隔,她抬起眼皮卻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是驀然破罐子破摔地開口:「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啊?」
……
「在嗎?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寧燦沒有直接回醫院,而是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麵館,邊吃午飯邊發消息給陳蓮。
一上午沒看手機,累積了很多條消息,寧燦情緒低落時,就沒有回消息的欲望。
於是點都沒點開,除了給簡樂樂砍了一刀以外,其它全都無差別地忽略掉。
「在,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孩子是和寧遠波行房的時候沒的,他沒和你說吧,畢竟很丟人。我給他整了點助興的藥,才讓他沒了分寸,不過這一胎本來就脆弱,天天只能躺床上靜養,跟個死人一樣,流產是早晚的事。」
「他沒有懷疑你嗎?」
「沒有啊,怎麼了?」
寧燦沒有回覆,她現在身心疲憊到有些草木皆兵,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了。
她低著腦袋味同嚼蠟地吃了半碗,等抬起頭就看到對面坐著寧深,他一直拄著腦袋安靜地在看她吃飯。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你也派人監視我?」
寧燦一時情緒上頭,說話忍不住夾槍帶棒。
寧深愣了幾秒,慌忙解釋道:「不是的姐姐,寧遠波他說你在公園,結果我去了沒看到你。然後我想你可能去吃飯了,就在附近一家一家店找的。」
「對不起,誤會你了。」寧燦懊惱地垂下眼睫,為自己失控的情緒抱歉。
「沒關係,心情不好嗎姐姐?和我說說吧,讓我來替你分擔一部分煩惱。」寧深驟然伸手想要去觸碰寧燦放在桌子上的手,下一秒卻被她很快地躲了過去。
寧燦忽略寧深受傷的眼神,淡漠開口:「沒什麼,我自己
能調解好的,你管好自己就好。」
「你媽媽怎麼樣了?」她又問。
「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隨時可以回家靜養。」
寧燦眨眨眼,用筷子攪和了一下已經坨成一團的面,貌似無意地問:「你開心嗎?」
「我……」寧深剛開口,就對上了寧燦別有深意的眼神,他的話瞬間卡到了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難受。
寧燦皮笑肉不笑地說:「別裝了,陳蓮的那些主意都是你給出的吧,該怎麼稱呼你呢?軍師?還是幕後大BOSS?」
「不用跟我解釋,在我沒有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前,我不會怪你,但也不想再和你說什麼話了。」
說完,她就拿起包,瞥了還坐在對面發愣的寧深說:「我要走了,你還回不回去了?對了,陳蓮流產了,你其實也沒必要再住在我家了。」
「回去,我要跟你回家。」寧深突然清醒,他堅定地起身,不顧寧燦嘲弄的眼神跟在她的身後,像個討人厭的小尾巴。
「小尾巴」看似聽話,卻在寧燦看不到的背後,舌頭被自己咬出了血。濃郁的鐵鏽味讓他稍微冷靜了些。寧深像自虐一樣反覆撕咬傷口,神經逐漸疼到麻木。
然而,等到下一個轉瞬抬眸時,他又變回了那個乖巧可人的弟弟。
只可惜,姐姐不會再為他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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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回來了。」
寧燦進門就見段嶼倚靠在玄關的牆上,看樣子也是剛回來沒多久,額頭還帶著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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