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奏到那句「Timestandsstill」，音樂戛然而止，段嶼突然起身，從兜里掏出了戒指盒，由於太過於緊張，幾次沒有打開它。等走到寧燦面前時，伴著戒指盒打開的聲音，段嶼虔誠地單膝跪在了地上，像是女王最忠誠的騎士。

舉著戒指盒的手止不住地在顫抖，段嶼並沒有百分百的信心，篤定寧燦會答應他，但他還是決定鼓起勇氣試一試。

「我回國的工作已經有著落了，體面，賺錢還顧家。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是我很早之前就下定的決心，但當時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不配說這句話。但現在總歸有了些能力，我想說——」

「寧燦，你願意嫁給我嗎？」

淚珠隨著話語一同落下，身後的音樂聲也恰到好處地來到了那句最為經典的「Iwillloveyouforathousandyears」。

在寧燦沉默的那幾秒，段嶼一陣心慌，開始慌亂地給自己「加碼」：「我以後真的不會再穿紅內褲了。」

這麼浪漫嚴肅的時刻，提什麼紅內褲！

寧燦被氣笑了，她輕輕擦去段嶼臉頰上殘留的，一字一句清晰認真地說：「我願意。」

戒指顫抖地被帶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寧燦一臉興奮地cue流程，「怎麼不站起來？該親吻我了。」

段嶼羞窘地嗡聲說：「我腿麻了……」

……

這次旅行的最後一站，寧燦和段嶼抵達了「世界盡頭」烏斯懷亞，無數旅客在烏斯懷亞的燈塔下求婚，起鬨聲和祝福聲層出不窮，來自世界各地真摯美好的愛意感染著大家。

寧燦突然斜眼瞅了眼段嶼，開玩笑般地質問他：「所以為什麼不在這裡和我求婚？因為愛我沒愛那麼深？」

「怎麼可能？」段嶼搖搖頭，「其實想過的，但你一定會猜到我會在這裡求婚，那就少了很多驚喜感，所以我就重新計劃了。而且我希望在世界盡頭的時候我們不止是男女朋友的身份。」

段嶼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燈塔，「這裡是世界的終點，但不是我們的終點，我們還要攜手探索更多新的冒險。」

「當然。」

寧燦笑著和段嶼的手十指緊扣。

儘管世界有盡頭，生命有盡頭，但他們對彼此的愛永遠不會有盡頭。

愛本身就不需要量詞修飾。

-

「怎麼樣？怎麼樣？《數學物理方法》你們都選的哪個老師？聽說咱們院這門課掛科率賊高。」

孫珊轉過身，跨坐在椅子上問宿舍其他人。

一個舍友說：「我看看——叫段嶼，誰懂啊！馬衡老師的課秒空！根本搶不到，只能輪到這個老師了，這個段老師怎麼樣啊？你們打聽了嗎？」

另一個舍友推了推眼鏡，接過話：「我昨天打聽了一下，這幾個老師裡面最有經驗的就是馬老師了，他教了很多年數物了，但上課要求很嚴。這個段老師好像是新來的，無人評價。」

孫珊哀嚎一聲：「不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嗎？指定又嚴給分又扣！這波徹底廢了！已經準備好掛科了。」

……

第一節課，大家都習慣性地坐在階梯教室的後幾排，前排只有星星點點的幾個人。

孫珊百無聊賴你地抻著脖子四處看，看到一個高個子帥哥後眼前一亮，看到那個帥哥走到講台上後眼睛又一亮。

「值了……」她呢喃道。

舍友不解地抬頭問她：「什麼值了？」

「你抬頭看看講台，這門課我覺得我一定不會掛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確實好帥啊……看著還挺年輕的，你要去坐第一排嗎？」

「我瘋了嗎？」孫珊斜眼瞥了眼舍友，「再帥也阻止不了我早八的困意，下節課再說吧，這節課我先補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