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刻意被壓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神秘的意味,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最近有些倒霉?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不順心?」
男人下意識順著聲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披著斗篷帶著墨鏡的奇怪青年,後者沒有戴兜帽,因此他能夠清晰地看見對方那一頭垂落在身後的漂亮的長髮,雪白的髮絲隨風輕輕揚起,讓人想到了拍在海面上的雪白浪花,墨鏡遮住了對方的眉眼,也遮住了對方大半邊面容,只能通過對方勾起的唇角讀出對方仿佛什麽都知道的瞭然與自信。
男人站在原地沒動,他警惕地打量眼前這個奇怪的青年,「你怎麽知道?」
「當然是從你面相和周身的運勢看出來的,老實說,先生,你印堂發黑啊。」
花言輕笑一聲,白皙的手指微微推了推墨鏡,「你最近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都不太和睦吧?甚至不久前還跟妻子吵了一架?」
男人神色越發警惕了,在警惕的同時還有些不安,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臉,似乎是在驚疑對方怎麽看出來的。
「你霉運纏身,烏雲當頂,在我們這種人眼中,就像是源源不斷冒著黑煙的工廠,想不注意都不行,而如果我沒算錯……」花言嗓音再次壓低,用神秘又肅穆的口吻緩緩訴說,「你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災了,先生。」
男人聞言瞳孔驟縮,他一瞬間握緊了公文包,手心密密麻麻出了眾多冷汗,忍不住再次靠近了那個神秘的青年,「那……」
「哐當——」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腳下就像是踢到了什麽,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男人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一個碗正在花壇下面打著旋。
趕在男人神色發生微妙的變化前,花言迅速撈起了地上的碗,揣進斗篷里抹消的同時,不忘沉重地嘆了口氣。
「你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再糟糕一些,先生,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的都需要功德,因此我在注意到你時,就特意帶著法器在這裡等你,但沒想到你身上的負面影響竟如此嚴重,差點打碎我的法器。」
男人聽了這話原本因這個碗而產生的動搖瞬間消失,他喉頭滾動了一下,仿佛真的感知到了被什麽無形之物纏繞的沉重,「請問……我該怎麽做?」
「你應該知道等價交換的平衡原理,如果我們想要插手別人的命運,就需要別人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樣締結了因果契約,就有了可以理所當然出手的機會,在現在這個社會,最普遍、也最小的代價是金錢。」
花言目光快速掃過眼前西裝已經有些破舊的男人,說出了一個數字,「基於你的情況,只需要五千日元就好。」
男人熱切的視線一下子冷卻了,說到底還是要錢的騙子吧。
他表情重歸疲倦,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謝謝你,但是算了吧。」
在他即將轉身離去的瞬間,身後那道那道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像是在注視一個愚昧的人走上不歸路那樣,透著遺憾。
「你確定要走嗎?就連重要之物都在那一次爭吵中遺失了,你還想失去更多嗎?要一直在沼澤中渾渾噩噩嗎?」
男人身體僵住了,他指尖不自覺地覆上那處本該戴著戒指的地方。
「我……」
他嗓音顫抖著。
像是在做什麽巨大的心理鬥爭,男人最終回過頭,從起了毛邊的劣質皮夾錢包里抽出了幾張零碎的紙鈔,雙手鞠躬遞給了對方。
「還請告訴我解決方法!拜託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比想像中的要容易一些。
花言唇邊笑容越發真溫和,他接過對方手中的紙鈔,「當然,我一定會幫你解決問題的。」
隨手柄錢放進了口袋後,他斗篷下的手中複製出了一支鋼筆以及一個本子,「那麽,首先,先生,你能告訴我一下你想要解決的方式嗎?」
「解決的方式?」男人迷茫地詢問,「我還能選擇這個?」
花言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當然,如果你痛恨苦難源頭,我就會幫你把源頭根除,如果你只想回歸平常,那我就會驅逐你身上纏繞的霉運。」
這番話說的隱晦不明,男人有些雲裡霧裡,「我只希望我的上司不要再那麽刻薄,多少也理解一下他人的感受,希望我的妻子能夠體諒我的難處。」
「原來如此,看起來要涉及到兩個地方呢。」花言筆尖點了點手中的本子,「方便告訴我,你的住處和工作地點嗎?」
男人又一次警惕起來了,「你要這個做什麽?如果你真的什麽都知道,應該不用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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