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熟悉又陌生,街道兩邊碎裂的櫥窗,地上散落的血跡和玻璃,路邊被打爆胎遺棄的車輛,像極了發生了某種戰爭,也像極了……六年前。
坂口安吾步履匆匆地走進異能特務科,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明顯,裝修與陳設發生了變化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走廊與大廳內近乎空無一人。
他腳步加快推開內部局域的門,眼前的一幕讓他愣在原地,也明白了異常的來源。
這裡近乎亂成一鍋粥。
部分該坐在工作崗位上的人正站在位置邊,與正坐在椅子上的人爆發了爭執,而剩餘一些年長些的職員則僅僅只是用目光驚疑不定地盯著占據了他們位置的那些身影——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些赫然是在六年前的「龍頭戰爭」中、在後續紛爭中,不幸離世的身影。
這怎麽可能……?
巨大的荒謬感占據了坂口安吾的所有思維。
他眼前似乎又再一次浮現出那片令人頭暈目眩的色彩,自己中了幻術的想法猶如詛咒般揮之不去。
——也許就在自己看見對方雙眼的時候,自己就中了對方的異能,被對方讀取了記憶,並利用這些記憶生成了眼前這場夢境。
坂口安吾定了定神,當即讓其他人將那些本該在六年前的人帶走進行隔離審訊,試圖從中發現破綻證明自己的猜想。
但遺憾的是他失敗了。
那些人無論是從外表,還是記憶,甚至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習慣都一模一樣,真實的仿佛就是本人。
甚至連想確認一下橫濱其他地方的情況,以求通過範圍發現問題點的想法也失敗了。
在白霧內,所有信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擾,與澀澤龍彥的白霧情況相同,硬要說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異能沒有被分離,仍舊安好地待在體內吧。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倒更希望自己沒有異能,他通過異能在物品上讀取到的所有記憶都存在於六年前。
就仿佛他已經被拉入了六年前的時光洪流。
處處受限沒有頭緒的感覺讓坂口安吾有些煩悶。
他站在窗邊望向被夜幕包裹的城市,某一個瞬間,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低沉壓抑的思緒驟然活絡。
腦海中浮現出的某種可能所帶來的情緒不斷膨脹,促使著他不由得邁出腳步暫時離開了異能特務科。
他目標明確地穿過大街小巷,跑動的步伐越來越大,冰涼的霧氣不斷被吸入肺部,直到整個呼吸道都失去知覺。
視野中逐漸出現散發著冷色調的酒吧燈牌,他猛地推開門。
宛如打開了命運與時光的門扉。
暖色調的燈光下,木質的吧檯前,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裡,說著毫無營養又滿是槽點的話題。
其中紅髮身影回頭望來,那雙藍眸中沒有絲毫意外,似理所應當般,抬起了手中的酒杯。
「安吾,你來了啊,今天有些遲,又加班了嗎?」
——亦如往昔。
坂口安吾原本急促的呼吸在開門時停止,在聽見這句話時又重新恢復,他低下頭平復著呼吸,此時此刻竟有點理解擂缽街那些人為什麽會對那個白衣人——花言,如此執著了。
這個異能,不……花言這個人,恐怖如斯!
坂口安吾重新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麽,視線卻忽然注意到對方身後那道穿著黑色大衣的身影。
他試探地開口,「太宰?」
後者聞言微微側身看向他,沒有被繃帶遮住的鳶色眼底似藏著化不開的疲憊,淡色的唇微微揚了揚,「怎麽了,安吾?」
坂口安吾原本激動到近乎想要落淚的情緒在看見對方的模樣時驟然一滯,他遲疑地看向「織田作之助」,「太宰他……怎麽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變得消沉了。」「織田作之助」對此也很疑惑。
然而坂口安吾問的根本不是這個!
這個太宰治一看就很不對勁啊!
如果一切回到六年前,這裡坐著的不應該是少年版的太宰嗎?!
這個青年版還一臉社畜疲憊樣的太宰治是怎麽回事啊?!這身衣服又是怎麽回事啊?!難道對方篡位了嗎?!那森鷗外呢?不會已經被幹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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