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校規在學校里都很有威懾力,花言注意到原本想撂倒中島敦的大倉燁子忽然停手了,像是在思考什麽一樣。
這個校規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巧合,正好卡在場面即將混亂起來前,教室內大部分人臉上都浮現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而小部分有所想法的則表情微妙地看向了花言。
太宰治看著坐在窗邊神色平靜的白髮青年……哦,應該是白髮少年了,現在他們外表的年齡都回到了十幾歲、該上高中的年紀。
雖然他不太清楚違反校規後的處分和開除在這裡意味著什麽,但考慮到這些校規出現的時機、「處分」和「開除」這兩個詞彙上的引號、以及對方的目的,肯定不會跟普通的處分和開除一樣。
太宰治倒是沒想到花言會來這麽一手,是怕自己的獵物被其他人搶了,導致任務沒完成嗎?
這樣看來對方的職業素養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高點,不僅追著殺,還要親自殺。
「花言?可以這麽喊你嗎?」
太宰治語調輕快,提及了在場所有人都很好奇的問題,「如果違反了校規,被『處罰』或者『開除』了會怎麽樣?」
問得好。
花言也很好奇,他當即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系統,隨後得到的不出意料是含含糊糊的回答,對方好像也不知道。
花言已經不再把希望寄托在系統身上了,他注意到太宰治眼眸中的好奇。
直白地回答,「不知道。」
說完又覺得其他人可能會認為不太像真話,再次補充。
「我也很好奇會怎麽樣,你可以試試。」
加上這一句補充,落在太宰治耳中已經不是真話假話的問題了,這更像是某種想要看好戲的教唆。
——所以果然會出現糟糕的後果吧。
在場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這個想法。
坂口安吾面色嚴肅了幾分,回想起對方在橫濱製造的白霧。
「你到底……」
這聲質問還沒能徹底說出口,驟然響起的鈴聲覆蓋了一切聲響。
這鈴聲像是普通的上課鈴,伴隨著鈴聲響起的,還有門口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一隻手率先搭在了門框上,緊接著一張熟悉的面容從門後出現,對方帶著一副方框眼鏡,頂著一頭略有些淩亂的芥子色頭髮。
這顯然是沒有出現在教室里的國木田獨步。
對方年齡沒有變化,此刻穿著襯衣馬甲、打著領帶,手裡拿著書籍與教具,一副教師的打扮,表情是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人催促著去上課的茫然。
他站在教室門口,注意到裡面所有人都倒退回十幾歲的情況,與同伴面上的呆滯,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某種尷尬,他以前是當過數學老師沒錯,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面不改色地給同事上課啊!
國木田獨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手冊上的校規,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他一邊快步走向講台,一邊說出以往當數學老師時用來管理學生的話術。
「已經上課了,請大家坐回座位。」
「沒想到國木田老師重操舊業了呢。」
太宰治一眼認出對方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國木田獨步,笑吟吟地撐著下巴開始調侃對方。
國木田獨步好不容易做好的心裡建設險些因為對方這句話徹底崩塌,他手裡拿著書緩緩舉高遮住了臉,好半天才重新做好心理準備,用恢復平靜的聲音開始教課。
花言從對方拿著數學書和教具進來開始就有點茫然,直到黑板上伴隨著時間逐漸出現完全看不懂內容的板書,這一刻,他徹底回想起了被數學支配的恐懼。
他抓著系統哀嚎。
[不要啊!我不要上課啊!]
他好不容易畢業了,為什麽明明是熱血頻道的攻略任務卻要上課啊?!
這怎麽想都不對吧!
顯然系統跟他完全不是一個腦迴路,對方完全沒有明白他為什麽會崩潰,還在跟他說些什麽——這是攻略的好機會,比如說等老師提問然後悄悄給費奧多爾傳答案小紙條,又比如說等費奧多爾被老師叫出去罰站的時候故意犯錯跟上去一起罰站,運氣好還能順利牽上手之類的,光是聽一下就會讓人感覺很古早青春的校園戀愛劇情。
沒等花言跟對方展開激烈的爭辯,只聽台上忽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花言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花言:?
這一瞬間宛如高中時代噩夢重疊,他條件反射似得站了起來,視野驟然拔高的同時也變得模糊,身體裡未能完全代謝乾淨的麻醉劑在劇烈的情緒波動下爆發出藥效。
太宰治在確認國木田獨步的身份時,就意識到在這裡他們能拿到不同的身份,不同身份之間各有各的便利與約束,不能做出有違自己身份的舉動,否則就是違反校規。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教師的身份在面對學生的身份時有一定的優勢,因此他在跟國木田獨步對視間,示意對方去試探一下製造了這一切的源頭,如果他沒猜錯,花言會出現在這裡肯定也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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