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沒什麽問題,可能是心病。」
窗口的「與謝野晶子」伸了個懶腰,對於這個結果像是也有些無趣,「我們回去吧。」
「嗯。」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卻在「與謝野晶子」合上窗戶、窗簾重新落下的那一刻,回頭看向身後的江戶川亂步。
後者不緊不慢地收起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表情罕見地仍舊疑惑。
迎著其他人的視線,他緩緩搖頭,「她確實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與謝野晶子,而是這個世界、這所學院的學生,她取回了本該屬於她的身份。」
哪怕其他人都已經有所猜測,在聽見這個結論時也不免有所失落。
「這裡信息干擾很嚴重,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混雜在一起了。」江戶川亂步皺了皺鼻子,「我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你們在這方面可能會比我更清楚晶子出問題的原因。」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門已經被人拉開了一條縫隙,那名戴著金屬蝴蝶髮飾的少女很快會從那裡出現。
「那……與謝野小姐她現在還活著嗎?」
中島敦爭分奪秒地詢問。
江戶川亂步回憶著自己在屋中那名白髮少年身上看見的痕跡,有些不確定,「按理來說,應該她應該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是……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奇怪。」
給人一種矛盾至極的感覺。
明明看上去是沒有沾染過鮮血的澄澈無害,但這份澄澈無害又會在某些時候顯得有些過了頭,更像是身經百戰踩在數萬生命之上的木然與淡漠,猶如某種極端理想者見證了道路盡頭的終局。
江戶川亂步看向太宰治,後者會意地點頭。
「啊……交給我吧,我會弄清楚的。」
「與謝野晶子」站在門口朝柱子邊的幾人招了招手,「回去了哦,午休馬上要結束了。」
幾人聞聲走了過去,沒有再繼續交談些什麽,臨走前江戶川亂步回頭看向大廳,那名白髮少年正站在沙發旁望著他們這邊,表情看起來平靜無比。
花言有些詫異這些人居然真的就這麽走了,有點太輕易了,他還以為會有人衝上來質問他什麽呢。
是因為在之前的交談里,太宰治已經清楚不可能從自己這裡得到更多的信息,所以乾脆放棄,打算自力更生。還是他們已經看出來了真相,打算厚積薄發給自己來個大的?
「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費奧多爾順著花言的視線往外看去。
「嗯……」
花言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坐回沙發上繼續下他們還沒下完的棋。
剛剛他發現果戈里和西格瑪見武裝偵探社的人離開,也跟著離開了,完全沒有想要進來的念頭,這種退避三舍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真的有那麽恐怖嗎?
還是說對方上次來這裡被抓著當模特助手——在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以至於留下某種心理陰影了?
花言一心二用,手中不斷跟費奧多爾來回落子,棋盤上的棋子逐漸被清空,他能夠操縱的棋子越來越少,而黑棋也只留下了最終的「王」。
又是一次和局,與之前陷入「死局」的和局不同,這次是被迫「逼和」。
他本來以為下完第一局後,費奧多爾會摸清楚自己的風格,抓住他的弱點不斷攻破呢,是放水了嗎?
花言奇怪地看向費奧多爾,後者從前者遲遲沒有動作的反應里,讀取到了對方的疑惑。
費奧多爾垂下眼帘收拾著棋盤,意有所指地開口,「您後面似乎在走神。」
「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
花言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含義,這句話看似是在含蓄地埋怨他的不認真,所以也故意不認真了起來。但如果考慮到對方性格,就顯得像是故意用「逼和」來回報他的走神,蘊藏在溫和外表下的惡劣在此刻浮現。
費奧多爾微微歪頭,有些疑惑,「是因為她跟您說的那些話?」
「不算是,還有一些問題。」花言搖了搖頭,「等晚上或許就知道了。」
「原來如此……」
費奧多爾善解人意地沒有多問。
他們的注意力重新落在了棋盤上。
下棋這件事平時提起可能會覺得枯燥無味,但只要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會令人興致盎然。
直到窗外月朗星稀,兩人在「澀澤龍彥」這吃完晚飯才重新回了寢室。
不同於昨天被強制入睡打了個猝不及防,今天花言換上了舒適的睡衣,穩妥地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摘下墨鏡,已經完全做好了應對強制入睡的準備。
……
模糊的意識逐漸清醒,人體最為重要的頭部傳來一陣陣鈍痛。
花言下意識伸出手觸碰上額頭,驟然傳導上神經的刺痛讓他精神瞬間清醒,在抽氣的同時,他抬起的手臂似乎觸碰到了另一個體溫,鼻腔間也聞到了一縷淡淡的清冷香氣,讓人聯想到雪松針葉上披掛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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