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也不打算去上課嗎?」
費奧多爾注視著床上近乎團成一個球的被子,逐漸意識到對方這種反應或許是在試圖逃避晚上發生的事。他回想起昨晚修理計算機時,對方無聊到左右來回壓臉頰的小動作,眼前的少年似乎總會在一些小動作上暴露真實的想法。
花言聽見對方的詢問有些猶豫。
要去嗎?去上課很麻煩,而且也容易被堵。
可不去上課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在逃避現實很懦弱嗎?!
花言目光瞬間堅毅起來了。
「不,我去上課!」
費奧多爾聽見這個回答有些意外,隨著對方話音落下,一隻手從被窩裡探了出來,那隻手在床側摸了半天什麽都沒摸到,最終停了下來,像是在懷疑人生。
看得費奧多爾沒忍住從床頭拿起墨鏡放進了對方手裡,後者拿到墨鏡很快縮回了被窩,其中傳出一聲模糊不清的「謝謝」,緊接著白髮少年從被窩裡探出了頭,宛如下定了某種決心,一鼓作氣地起身下床進浴室換衣服。
花言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從浴室中出來,但就在他剛踏出浴室門的那一刻,寢室門猛地被人敲響。
門外響起看似彬彬有禮的聲音。
「早上好,花言,我們有事找你。」
這聲音像極了條野採菊,細聽還能聽見大倉燁子不滿的抱怨,像是在問為什麽要這麽客氣、不直接破門而入抓住詢問、反正這裡面住的都不是好人之類的。
費奧多爾在聽見敲門聲時下意識想要開門,但聽見條野採菊的聲音時,他又停下了動作,打算先看下花言的反應,結果這一看,剛好看見對方已經一隻腳跨出了窗戶。
費奧多爾:……
「您……」
花言知道費奧多爾想說什麽,他率先打斷了對方,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我只是看好像快遲到了,所以想走的更快一些。」
費奧多爾委婉地暗示,「……這裡好像是十樓。」
花言面不改色,「我練過攀岩,可以順著水管爬下去。」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麽快跟「獵犬」打起來,畢竟不用異能他打不過「獵犬」,而一旦用異能,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有異能這件事了,到時候情況會更複雜。
費奧多爾:……
「我知道了。」費奧多爾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您不介意,我替您跟他們解釋如何?」
「可以嗎?!」
花言把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
費奧多爾視線落在對方臉上,那張似常年不見光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期待的表情,他唇角浮現出笑意,「當然。」
「那麻煩你了。」
花言相信對方的能力,只要對方想,那一定能夠替他敷衍過「獵犬」,就算對方使什麽計謀,也不會有比跟「獵犬」大戰三百回合更壞的發展了。
他望著對方將門打開一條縫從中走出,在門合上的瞬間,花言悄無聲息地貼到了門後,試圖偷聽。
只不過令他遺憾的是那幾人似乎並沒有選擇在門外交流,而是去了更遠的地方,以至於他怎麽努力都什麽都沒聽見。
花言惋惜地坐回桌邊,撐著下巴等待對方回來。
費奧多爾去的時間有點久,久到花言都開始思考要不要先去上課算了。
等宿舍門再一次被打開時,花言又突然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去那麽久了——原來是替自己買早餐去了。
「獵犬」像是已經被說服離開了,門外只有費奧多爾一個人,對方手中提著一袋包子,比起最初的一個,這次數量顯然翻了兩倍。
花言有些懷疑包子數量比之前多,是不是因為他無論是去「澀澤龍彥」那裡、還是晚上在參加自相殘殺遊戲時都經常在吃,所以給對方留下了自己可能很能吃的錯誤印象。
「抱歉,稍微花了點時間在路上。」
費奧多爾眼眸中流露出些許歉意,將包子放在了少年面前。
他垂下眼眸,觀察對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緩緩說明,「我已經幫您解釋清楚了,不過您也知道我並不了解您的全部,所以我使用了一點謊言——以您在那場自相殘殺遊戲開啟後一直請假為緣由,說您身體不適,而身體不適的原因則來自於夜晚的自相殘殺遊戲……十分抱歉……」
這簡直是天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方說的確實沒錯,這怎麽能算撒謊呢?他確實因為那場自相殘殺遊戲而不適了,誰說心理上的不適不算身體的作用域?!
對方真是太客氣了!
花言安慰道:「不用道歉,我覺得這不算是謊言,你並沒有欺騙他們。」
費奧多爾沒從對方反應里得到什麽反饋,他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苦惱,「不過這樣一來,可能需要您減少外出……或者儘量不要外出了,否則到時候他們可能會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豈不是說明他能正大光明不去上課了?!
花言狂喜!
不愧是費奧多爾,輕易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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