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宰治知道對方這句話絕對是在回報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意外的睚眥必報。
他幽幽地盯著對方,試圖用視線表示譴責。
只可惜花言戴著墨鏡,這份指責根本傳達不到,他趁勝追擊,使用了梅開二度的話術。
「我要……」
「舉報我破壞環境,對嗎?」
太宰治搶先說出對方的台詞,認命朝岸上游去的同時不忘發出抱怨,「啊啊……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環境優美的地方想墜入長眠呢……」
花言覺得對方這有點沒邊界感了,「不要隨便死在別人的學校里啊!」
完全沒考慮過其他老師和同學的死活是吧!
太宰治站在岸邊,擰著黑色制服外套的水,語氣有些古怪,「死在晚上的學校可以,白天的就不行嗎?明明『校長』都同意我們可以死在白天,而且我也不是第一個死的……」
黑白熊一個吃一塹吃一塹的人工智慧算是什麽校長……
在花言即將反駁出聲的前一秒,他又迅速意識到了什麽,轉而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你是想通過我知道黑白熊究竟是不是校長,以及他們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嗎?」
太宰治並不在意被對方看穿目的,他微微聳肩,「是啊,畢竟對於夜晚的那所學校,你應該會比我們更為了解。」
花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如果太宰治想直接從他這裡得到答案的話,那上一次應該就問了,現在才問果然是已經通過數據室和校長室得到的線索,產生了某種猜測,想在他這裡得到驗證吧。
考慮到他不清楚副本究竟被系統縫合成什麽樣了,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結束,藉此從對方那裡反向套取線索也未嘗不可。
「你的想法是怎樣的?」
「嗯……關於這一點,黑白熊當然不可能是校長,幕後黑手大概率也不是校長,校長和黑白熊一方應該是對立的。」
太宰治指尖點著下巴,似回憶般,「至於淘汰是否意味著死亡,我更傾向於不是,如果在離開數據室時,你沒有騙我——學院生活是全程直播的,觀眾是那些被我們取代了身份的同位體,那『被淘汰』應該是與他們位置互換,映射的也就是『下場』成為『觀眾』吧。」
「為什麽你會這麽認為?萬一是因為『被淘汰』有了而空位,才讓原本被擠出這個世界的人有了回來的契機呢?」花言一臉認真地提出了假設。
「大概是直覺?」太宰治豎起手指抵在臉頰邊,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可是偉大的『茶泡飯之神』和無所不知的『算命先生』呢。」
即使花言知道太宰治其實不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想故意通過這種方式觀察他的反應得到確認,但在聽見這句話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單手捂住了墨鏡下的眼睛,發出一聲長嘆。
「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嗎?」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笑道:「我可看見你讓費奧多爾把與謝野同學喊走了哦,你應該是找她確認了吧?所以答案是什麽樣的?」
「你猜測的很對。」花言承認了對方的猜測,「那麽,對於如何結束那場遊戲,你有什麽頭緒嗎?」
「老實說,完全沒有。」太宰治說著望向清澈見底的河流,嘆了口氣,「起初我認為操縱黑白熊的是你,因為黑白熊似乎很了解我們,也只會專門給我們做茶泡飯,在這點上,你不覺得很熟悉嗎?」
花言:……
這確實很熟悉,熟悉到花言想起了寄宿區二樓校長房間禮物盒裡的茶泡飯、桌上只有他不在的合照、文件上調查記錄的空白、儲物櫃裡什麽都沒有的事實。
不知怎麽,他突然有種不祥預感。
「但是你否認了這一點,這麽做於你而言也確實沒有任何好處,如果是為了殺我們也沒有這麽大費周章的必要。」
太宰治沒有在意花言的沉默,只當對方在等他說完,「當然操縱黑白熊的也不可能會是校長,從得到的線索里可以看出黑白熊和校長是對立的兩方,而黑白熊的性格又非常惡劣,所以它只會專門給我們做茶泡飯,應該是在藉此暗指什麽。」
說到這裡太宰治沒有再開口,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花言,後者面色平靜,看似沒有對這番話產生任何情緒變化。
然而實際上花言已經在搖晃系統、質問對方究竟給把他塞進什麽身份里了。
「花言。」
半晌,太宰治詢問出聲,「你是……」
「我不是。」
花言知道對方想問什麽,總之先否認。
「原來不是嗎?」太宰治似恍然大悟般點頭,旋即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說起來,校長室里被你銷毀的那些數據……能告訴我一下具體內容嗎?」
對於已經答應過的事情,花言當然會信守承諾,他大致複述了一遍給對方。
太宰治一言不發地聽著,直到對方聲音停止,他才似察覺到什麽般,疑惑地發出一聲單音,「咦?好像只有十五個人呢,你的不能告訴我嗎?花言?」
原來在這等著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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