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醫務室的路上他們沒遇見其他人,這可能是因為一樓開放了太久,任何可能有線索的地方都已經被探尋過了,相比之下四樓和未開放的五樓更值得注意的緣故,沒有人會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花言推開醫務室的門,輕車熟路地從抽屜里翻找出了繃帶,回頭望向費奧多爾,後者正在將門合攏。
「我來幫你包紮吧,你一隻手也不方便。」
花言說著又去柜子里看看有沒有什麽止血、止疼之類的藥物可以用,打開柜子時不出意外地發現裡面藥物都空了一大半,消失的那些藥物大概率都是帶有麻醉效果的。
費奧多爾沒有拒絕花言的好意,他應了一聲,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見對方打開了柜子試圖找藥,好心提醒。
「這裡沒有毒藥,如果想要達成毒藥那種效果,您需要去四樓的化學室,裡面的化學製品可以幫到您。」
「嗯?」花言下意識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疑惑單音,抽出一絲注意到對方身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我只是在找止血止疼之類的藥,畢竟你傷口不是又裂開了嗎?」
他拿起從外表來看有幾分符合要求的小藥瓶,「不過,這裡好像沒有任何能夠止疼的藥物,止血的好像也不多,你到底是浪費了多少麻醉藥物啊……」
聽見對方隱晦的指責,費奧多爾本就蒼白現在更是因為失血而顯出病態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辜,「我只是考慮到您的『幸運』,所以想儘量減少誤差的可能而已。」
花言輕而易舉地聽出了對方這番話里想要開脫的意圖,或者說,對方其實沒有想要認真開脫的意思,這麽說只是為了想要從他的反應里得到什麽想要的信息。
花言捧著一堆瓶瓶罐罐走到對方面前,然後鬆手。
各種塑料與玻璃外殼的小藥瓶墜落時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或沉悶的聲響,全部落在了費奧多爾腿上,後者下意識伸手攏住,以防這些東西會滾落在地。
花言見沒有一個落在地上,滿意地點頭,「知道了,『謀略家』,快點看看裡面有沒有能給你用的藥。」
費奧多爾略有些幽怨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低頭開始一一辨識對方找出來的藥。
花言由於眼睛上蒙著紗布,看不清具體的字,找藥都是依照記憶中的外形找的,這堆藥物外觀看起來近乎一模一樣,費奧多爾翻找了半天,找出了一瓶勉強可以用在傷口的止血藥遞給了對方。
花言接過藥瓶,順帶將其他瓶瓶罐罐都放了回去,才回頭給對方重新上藥包紮。
原本纏繞好的繃帶被一圈圈解開,露出蒼白手掌上那道皮肉外翻的傷口,費奧多爾當時似乎被瓷片刮的挺嚴重,這道傷口從食指指根處開始一直蔓延到靠近手腕的掌根。
花言擰開藥瓶抖出粉末灑在正緩緩溢血的傷口處,撒下去的粉末很快浸染上殷紅,這讓他回想起這樣處理似乎並不能讓傷口儘快癒合,不過這裡條件受限,作為臨時處理的話,這樣就足夠了。
費奧多爾乖順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動,讓花言能夠空出兩隻手拉開繃帶。
在他轉頭從桌面拿過繃帶的那一刻,只聽費奧多爾忽然問道。
「這樣真的好嗎?」
「什麽?」
花言回頭看向對方,後者仍舊坐在椅子上,手上的藥粉也沒有灑落,頭微微抬起,似乎也正望著自己。
「您很了解我,通過我宿舍中的東西,您應該也明白了我的想法,您的『才能』對於我的計劃來說十分棘手。因此我一定會利用寄宿區二樓的信息,如果繼續任由我行動,您一個小時後就會被當作『幕後黑手』處刑,這樣真的好嗎?」
費奧多爾微微歪頭,挽在耳邊的碎發順著他的動作滑落在臉頰邊,「現在他們都在四樓,或者是在想方設法開啟五樓,如果您想動手,現在還來得及。」
「然後在學級裁判里被當作兇手處刑嗎?」
花言語氣有些無奈,一直彎著腰有點累,他乾脆握著對方手腕拉低,單膝蹲在對方面前,雪白的繃帶粘貼對方傷口。
費奧多爾看似是在提醒他,甚至再一次給他提供合適的下手時機,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殺了對方就會在學級裁判里被當作兇手處刑,而如果不殺,現在這種局面,無論是綁架,還是下毒讓對方說不出話,又或者是用藥物摧毀對方的精神,自己最終都會成為嫌疑最大的幕後黑手。
花言發出純粹的感嘆,「你還真是壞心眼。」
明明對方也明白這一點,還故意裝作給他機會什麽的。
費奧多爾看著對方剪斷繃帶開始打結,模糊地輕聲抱怨,「有點緊。」
花言好脾氣地給對方解開又重新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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