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果戈里說的——默爾索那邊的記錄是什麽?」
他真的喜提國際通緝犯身份了?
「是默爾索那邊對您眼睛秘密的猜測記錄。」
費奧多爾視線若有所思地再次落到花言身上,後者身上穿著不知道從哪拿出的、尺碼合適的睡衣,雪白的長髮也披散在身後,一副剛起床的朦朧模樣中只有眼前的墨鏡顯得違和。
由於花言當初進默爾索是異能特務科操縱的,所有數據也是後者提供的,其中應該有「太宰治」的手筆,後者為了幫助花言隱藏雙眼的秘密,在數據中進行了一些強調與警醒,藉此讓默爾索那邊沒有趁花言昏迷的那段時間輕舉妄動查看對方的雙眼。
因此,至今為止,外面所有有關花言雙眼的秘密還是有關「詛咒」的那些傳聞。
但從果戈里的反應來看,花言的眼睛絕對沒有什麽特殊的力量,再聯繫起平行世界的自己所說的話,花言的眼睛或許只是在外觀上有所問題。
「原來是這樣。」
默爾索那邊的記錄都是誇大了的傳言,花言知道費奧多爾也沒有相信,同樣的,這應該算是對方第二次提起這件事了。
考慮到果戈里之前試圖用這點背刺自己情況,以及他跟對方解釋了自己其實並不想殺費奧多爾的事,花言總覺得對方說不準會再背刺自己。
當然,就算對方不背刺自己,而是想要用這一點背刺費奧多爾也不行。
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出現什麽狗血胃痛發展。
花言指尖搭上墨鏡,緩緩開口,「那……你想知道秘密的真相嗎?」
費奧多爾從對方話語中讀出了對方似乎打算在現在履行承諾的意思,他確認道:「沒關係嗎?我不想強迫您,花言。」
「沒關係,我說過的,如果你下次問起,或者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你的。」花言說著停頓了一下,事先提醒,「不過……嗯,可能就是……我的眼睛會有點奇怪。」
費奧多爾對此已經有所預料,他輕聲安撫,「您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
花言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摘下了墨鏡。
費奧多爾因對方的動作不自覺地直起了背脊,他注視著對方抬手摘下墨鏡的動作,然後發現對方正閉著眼。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不過既然對方都已經踏出了第一步,那後面的由他來引導也未嘗不可。
他從椅子中起身,走向幾步之遙的白髮青年,後者內心似乎在進行著什麽激烈的鬥爭,雪白的睫羽微微顫動。
花言正在努力說服自己,他明明已經答應了,在進行最後一步時怎麽能退縮呢?
七彩瑪麗蘇瞳色真的那麽可怕嗎?
是的,很可怕。
這是讓他從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變成陰暗潛行茶泡飯幽靈的根本源頭。
他現在假裝自己其實跟條野採菊一樣還來得及嗎?
要不然假裝他跟江戶川亂步一樣是眯眯眼吧,這個設置也很時髦。
花言已經進入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狀態,腦子裡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履行承諾與更新個時髦人設之間徘徊不定。
忽然,臉頰粘貼一縷涼意,強行中斷了他的思緒,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從觸碰的地方傳導,似乎有誰伸出雙手捧起了他的臉頰。
「花言,您做的已經很好了。」
耳畔灑落一抹溫熱的氣息,優雅又低沉的嗓音被放輕,像是一片輕盈的羽毛緩緩墜地,從容不迫的語氣帶著能夠讓人放下戒備的蠱惑與引誘。
「請您看我。」
花言下意識順應費奧多爾的話睜開眼眸,雪白的睫羽緩緩抬起,露出其中一直裹藏的絢麗色彩。
那像是容納了所有人類目前已知色彩的寶石,綺麗又夢幻,讓費奧多爾想到了俄羅斯初春時掛在白樺樹枝頭的冰淩,它們會在暖陽灑落時煥發出美麗的七彩光暈,乾淨透徹又聖潔無暇,近乎能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而對方送給自己的那枚吊墜,上面的白歐泊有時也會在光芒的變換中映襯出各種絢爛的色彩。
原來對方早已給過他提示。
書房內的窗簾都被牢牢拉起,只余計算機屏幕的瑩瑩冷光照亮了彼此,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近乎能夠聞到彼此身上近乎如出一轍的淡雅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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