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沉沉,周圍用餐的客人人來人往,壽喜鍋內咕嚕嚕冒著氣泡,水霧氤氳。
吃飽的花言心滿意足地擦拭著嘴角與費奧多爾一同走向回家的方向。
兩人回到據點,一個習慣性地進入書房處理工作,另一個輕車熟路地拿出睡衣走進浴室。
花言洗掉身上在壽喜鍋店裡沾到的氣味,擦乾身上的水珠,在穿上睡衣前,順帶藉助鏡子塗了一下費奧多爾給他買的藥,通常這種藥膏都有幾分刺鼻,不過對方買的似乎不太一樣,氣味比較溫和,連帶著抹在皮膚上也只剩下清清涼涼的感覺。
當時瑪蒙似乎只想用這個幻術將他勒暈,所以勒痕大部分只散布在上半身,唯一的問題只有背上不太好上藥,花言幾次嘗試險些把自己扭抽筋。
其實如果都不上藥還好,現在一部分上藥了另一部分上不到,讓花言產生了一種皮膚到時候會出現色差的恐怖猜想。
這種情況似乎需要求助一下其他人。
花言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費奧多爾有沒有空,如果對方沒空的話,只能找一下擅長這方面的「與謝野晶子」了。
他穿上睡衣,打開浴室門準備去書房門口看一下對方忙不忙,但沒想到對方居然不在書房,而是在客廳,走過拐角剛好與對方對上視線。
花言緩緩眨了眨眼睛,「你有空嗎?」
「嗯。」費奧多爾目光落在對方手中的那支藥膏上,明白了對方想讓他做的事,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語氣溫和,「您過來吧。」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
「麻煩你了。」
花言心安理得地將手中的藥交給了對方,他坐在對方身側,背對對方解開了睡衣的紐扣。
簡約的純色睡衣順著白髮青年的肩頭滑落,露出因常年未見光而近乎顯得蒼白的皮膚,披散著的雪白長發被對方自覺順到身前,原本光潔白皙的背脊此刻散布著大片刺眼的深色勒痕。
費奧多爾垂下眼眸,指尖沾上白色的藥膏觸碰上那片不和諧的色彩。
微涼的指尖觸及溫熱的皮膚,引得後者身體本能微顫。
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與氣息在看不見的地方蔓延,指腹裹挾著藥膏划過的局域不斷向神經末梢傳導著絲絲縷縷的涼意與有什麽異物附著在皮膚上的不適。
花言不知怎麽有點後悔了,他想到如果只是怕出現色差,那自己其實完全可以把之前抹了藥的地方也擦掉。
「那個……」花言壓下心底略有些怪異的感覺,試圖及時更改錯誤,「要不然還是不抹了吧?」
費奧多爾動作微頓,「是我弄疼您了嗎?」
「沒有……」花言有些不知道怎麽跟對方解釋,最終只能小聲抱怨,「你手有點冰。」
費奧多爾聽見對方似曾相識的抱怨,覺得這一次大概不能都怪他,「但是……花言,以現在的季節溫度,藥對您而言應該也是冰的。」
好像也有道理。
花言安靜了下去。
費奧多爾沒等到對方的回答,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上,指尖在對方背脊上抹開白色的藥膏,藥膏伴隨著指腹的滑動很快化為透明,手下的青年不自覺地又往前挪了一點,像是想要躲避他的觸碰。
他不得不伸手按在對方肩頭,阻止對方的動作,「花言,您再挪下去就要掉下沙發了。」
花言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他絞盡腦汁想要想到一個更好的理由,結果卻又搜刮出了一個抽象話題,比如說什麽「再晚兩秒這點痕跡將要消失了,你得快點啊」之類的。
苦思冥想,只想出這句話的花言有點悲從中來,決定乾脆直白出擊算了,「我覺得這點痕跡可能沒必要上藥,說不準一覺醒來就能消失了。」
費奧多爾從指下感受到的輕顫與對方細微躲避反應里,明白了對方會接二連三想要結束這個過程的原因。
對方身體似乎比他想像中的要敏感。
「如果明天沒能消失呢?」
「那明天晚上再……唔……」
花言後半句話被對方指尖順著他背脊線往下塗抹開藥膏的動作打斷,他輕吸了一口冷氣,才續上沒說完的話。
「……看情況上藥好了。」
「可是明天晚上不是還要去東京並盛嗎?」
費奧多爾驗證了猜想,他語氣中不可避免地摻雜上了一縷愉悅。
提起這個,花言倒是想起了之前一直頗為在意的問題,「指環爭奪戰之前都是一對一的形式,現在多出了一方,你說現在……他們不會開個守擂台式的車輪戰吧?」
費奧多爾覺得不會有這種可能,不過如果之前是一對一的形式,那現在情況不同,確實可能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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