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有些欲言又止,並不是因為對方可能無法失去異能這件事,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家戀人在某些時候格外會得寸進尺。
比如說昨天在得到他退讓的態度後會更進一步試探他的底線,又比如現在對方在得知自己不會被驅逐後,直接明著來了,連用於遮掩的其他東西都不要了,僅留個世界觀。
當然,他也很喜歡對方這種像是得志後忘本的細微一面。
花言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對方的回答,以為費奧多爾很介意這一點,他糾結著說出了一個新的提議,「實在不行的話,我用那個願望替你達成理想?費佳?」
對方都願意為他收斂一些了,那幫助對方讓異能消失得徹底一點也未嘗不可。
「不,花言,先按照您說的來試試吧。」費奧多爾撫過對方臉頰,溫和地提醒,「那是您得到的獎勵,理應實現您的願望才對。」
其實花言沒什麽想實現的願望,他想要的都已經達成,不過對方都這樣說了,那他乾脆等嘗試後再看吧。
花言應了一聲,挖起一勺清甜的奶油送進口中。
考慮到花言身體上的不適,費奧多爾起身去書房將對方之前給他的兩本書都拿進了臥室,「書」被放置在床頭柜上打開,所有平行世界的簡略數據被放置在了對方身側。
費奧多爾坐在床邊柔軟的地毯上,指尖握著的鋼筆在「書頁」上不斷移動。
既然現在花言能夠直接僅複製世界觀融合進這個世界,自然不需要太多的贅述,也不完全不必擔心「書頁」之間的內容能不能連貫起效,因為一張「書頁」已經足夠了。
腦海中的構想不斷化為具體文本落下。
為了避免出現跟上一次相似的情況,費奧多爾抬頭看向床上的青年,「花言,如果出了問題,請您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是什麽話?
花言不滿地強調道:「費佳,我不是系統,這次由我主導絕對沒問題!」
費奧多爾也希望是這樣,但也許是對方以前給他留下的——不了解自身的印象太過深刻,再加上對方跟那個系統湊在一起製造出的種種情況,以至於他現在總不太放心。
告示終結的最後一筆落下,目光交匯間,花言會意地抬手更改了這個世界的世界觀。
與之前融合世界時近乎無二的氣息降臨,潛移默化中有什麽一點點被改變,卻無人第一時間察覺。
窗外似岩石層般厚重、沉澱了數年時光的天際又開始飄下雪花,這是新一年的初雪,也是封存舊世界的終末之雪。
掩藏在少部分人靈魂深處的異能伴隨著這場初雪的落下逐漸凝結墜落,似從未存在。
這點如同漣漪般的影響自此世逐漸往上蔓延,傳播得越來越遠,遠到仿佛丟下深井聽不見迴響的石子。
不同於之前當作副本降臨的世界融合,現在「主幹」某項程序的改變牽扯到了更為緊密的分支,連鎖反應不斷發生。
丟下深井的石子在此刻傳遞了迴響,異能體系的消失反向影響到了花言自身。
——像是有什麽東西被壓回了最深處封存。
花言下意識看向自己指尖,嘗試著複製了一下他人的異能用於驗證猜想,不出意料地沒能成功。
這種感覺像是在玩什麽木籤遊戲,如果想拿到最下方的木籤,得先把壓在下方木籤上的木籤移走才行——如果想要複製使用他人的異能,就必須要先撤銷世界觀的覆蓋。
「花言?」
費奧多爾察覺到對方的神色與動作,這種舉動已經很好證實有什麽問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手中筆尖落在「書頁」內容特意留出空位,「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費佳,我沒……」
花言本能想要阻止對方,以防後者動作太快直接都無效化了,結果他手還沒能觸碰到對方,本就勞累過度的腰先因為過於突然的劇烈動作抽筋了。
猝不及防的劇痛讓花言倒抽一口冷氣,直接被擊沉,整個人栽倒回柔軟的被子裡,手抵在後腰處,想揉又不敢揉。
一隻微涼的手隔著睡衣替他完成了不敢做的動作,輕柔的力道恰到好處地舒緩了那抹抽痛。
費奧多爾有些拿對方沒辦法,「還痛嗎?」
「還好……」花言臉埋在被子裡沒抬起來,他頑強地繼續說道:「沒事,費佳,一切都很順利,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是『主幹』的原因,這份改變也影響到了其他同力量體系的平行世界,使得我異能里來源於其他人異能的那一部分被封存了……」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戀人,有些遺憾,「也只有那一部分,其他沒受到影響。」
這可能跟他成為了眾多平行世界的「根源」有關。
「沒關係,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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