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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四合院已經掛起了燈籠,中式的宅邸散發著很深厚的底蘊和喜慶,太陽和月亮一起遙掛東南枝短暫地坦誠相見。

顧驚山從大廳一路向後,進書房的時候薛怡年正提腕運筆,狼毫正正落在梅花邊上,在留白的地方筆走蛇地提下一行字。

筆墨紙硯匯聚的味道顧驚山久久不曾聞過了,一直到紅泥印上他才輕聲喚了句:「外公。」

「回來了,」薛怡年把筆一放,笑吟吟道:「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顧驚山的目光從他霜白的兩鬢划過,垂眸欣賞著桌面上才出爐的畫作「嗯」了一聲。

薛怡年把目光投射在梅花上,「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我以前總嫌這句話無病呻吟過多,」薛怡年把畫拿起,沉啞的嗓音意有所指著什麼,「現在想來確實是這個道理。」

顧驚山笑了笑,沒打算繼續深究這個話題:「您的七十大壽就這樣操辦會不會過於簡陋了些。」

「總歸不算什麼特別的日子,」薛怡年搖了搖頭,「你明知道外公是為了誰才去辦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薛怡年平日最不喜鋪張,往年的生日也不過是和三五好友作伴,一碗長壽麵就夠了。

若不是聽說顧驚山決定回國發展,他又怎麼會辦七十的壽宴。

薛怡年沒打算用自己的人脈去給顧驚山鋪路,年輕氣盛的外孫有的是實力和手段,在他鞭長莫及的地方已然成了一方巨擘。

只是薛怡年還是不喜那些嘴碎的人,一想到某個人的存在薛怡年混沌的眼陡然深了一層,「這些年也沒跟叔叔伯伯問個好,有些不像話了。」

「……」顧驚山默了好一會兒,只覺得房內的沉香舒緩心神的作用十分顯著,深邃的眉宇沒裝太多的顏色,敗下陣道:「我錯了。」

他的低頭和歉意來得很快也很合適宜,沒有半點的勉強,只是歉意不深,眼裡也沒有過多的愧疚,公示的標準化讓人找不到差錯。

祖孫倆都知道薛怡年說的問好不過是個藉口,交好的那幾個叔叔伯伯顧驚山每年還是有送上問候的。

顧驚山知道自家外公想做什麼,也沒有拒了老人的這份心意,順坡而下道:「我會好生跟他們取經的。」

薛怡年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把畫放在了桌上繼續晾曬,背著手仔細端詳了一陣自己多年不見的外孫。

寬厚的肩膀和從容不迫的氣質讓薛怡年滿心悵然,稜角分明的臉已經看不見太多當初的稚嫩和意氣風發了,更多的是歲月的沉澱。

又濃又深,讓人一眼望不到頭。

在二十出頭的年紀看到這種閱歷和沉穩是很難得的,誰遇上都不免誇讚一句:天之驕子。

薛怡年見過很多這類的天之驕子,成熟穩重,卻從未想過自己那個恣睢的外孫有一天也會成為其中一個。

風吹竹林,竹海翻湧,響起的碎葉聲作伴讓屋內的唯剩下的碗筷碰撞聲不再顯得孤獨寂寥。

上菜的廚娘看著端坐的兩人,忍不住感嘆道:「也就小少爺回來了薛老胃口才好了起來。」

薛怡年對廚娘揭老底的行為也不生氣,臉上的笑一直沒落下:「多嘴。」

廚娘心領神會向顧驚山遞了個眼神才退下。

等她一走顧驚山才不急不緩道:「外公,我不在您就不好好吃飯?」

薛怡年身體不好,一日三餐都多有掌控,該攝入什麼該吃多少都是營養師精準把控的。能讓廚娘說出這句話想必平時對吃飯是吝嗇的可怕。

薛怡年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夾菜的筷子一停,那翠綠的蘆筍啪嘰一聲又掉回了盤子:「……你不在,我食欲不振。」

若不是那一筷子竹筍掉了顧驚山多是會相信他這句話的,「以後我會不定時和張姨聯繫的。」

「好了,食不言。」薛怡年義正言辭地把顧驚山還想再說的話封禁了,又拿出了十幾年不曾見的家規。

上一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因為顧驚山在飯桌上當著薛蘊青的面把自己偷溜出去釣魚的事情給爆了出來。

空氣中流通的空氣一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並非不可說的人。

顧驚山若無其事地薛怡年盛了一碗湯,輕輕放在他的手邊,「上次說這句話還是因為您偷溜釣魚的事情被我說給媽聽了。」

薛怡年把湯勺放進去攪動了一下,盛起一勺豆花:「嗯,自那以後蘊青就再不許我和小陳兩個單獨出門了。」

「夜深露重,媽不讓您去是對的。」顧驚山仿若沒看到薛怡年的欲言又止,自顧自道:「當時直接在飯桌上掀了您的底,您自那以後可是暗搓搓給我布置了好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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