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過多慮了,小少爺已經二十五了。」小陳跟著薛怡年有近十年了,和表面看起來平易近人的顧驚山相比,對著這位和藹的老人更敢說些,「說來小少爺也到了該婚嫁的年紀。」
上了年紀的人總愛操心,薛怡年還是頭一次想起來這茬,他沉吟片刻:「讓他自己摸索去吧,活了大半輩子,一點愛情的萌芽都沒讓我瞧見過。」
薛怡年思索了一番,當真沒在顧驚山身邊瞧見一個長期駐足的異性,從頭到尾總是那幾個皮猴子。
他這一想,心裡莫名地來了感覺。
雖然不甚理解那些和世俗不同的戀愛,卻也尊重。
顧忌到顧驚山在國外待了這麼些年都沒有任何桃色消息,他不禁為自己的外孫想了個好藉口:
「哪怕是個男的我也不介意,總好比他當一個孤寡之人要好。」
……
「嗶——」
秦岩按了一下喇叭,猛地一下就超了邊上那輛豬突猛進的計程車,喇叭聲洪亮又刺耳,張揚的昂貴讓計程車司機低聲啐了一句。
副駕駛上的人蹙了下眉,不咸不淡道:「你趕著去投胎?」
顧驚山不喜歡在正常的路段感受車的偏移和猛然加速,慣性帶來的推背感讓他很是不喜。
「真服了你了,在山上跑的時候沒見你受不了癲頗。」秦岩吐槽歸吐槽,但還是沒再像剛才那樣亂開車當路霸了。
顧驚山把領帶扯開,隨手解了三兩顆扣子露出一截潤玉的鎖骨,把秦岩不著調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秦岩掃了他一眼,不忿道:「你那張臉本來就是我們當中最帥的,現在好了,留一頭黑髮直接把最美的也拿走了。」
「皮囊罷了。」顧驚山隨口道。
秦岩冷笑一聲,「何不食肉糜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最大利益受害者秦岩對顧驚山可是怨念頗多,每每想起過往拒絕他的女神轉頭讓自己給顧驚山送情書,秦岩就氣不打一處來。
顧驚山:「那不正好,自行慚穢的人就不會趕著上來了。」
話是這麼說的嗎?秦岩竟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這人連機會都不給,也沒人敢跟他玩烈女怕郎纏那套,這樣一想秦岩又釋懷了。
秦岩要比顧驚山早到江城一年,雖說統共就只待了幾個月,但秦岩還是大言不慚地把自己當做了東道主。
先是拉著顧驚山去吃了一家很地道的江城菜再把人拉去了銷金窟。
夜色將近,路燈一個接著一個地從昏暗中見縫插針地鑽入車廂,短暫照亮一瞬顧驚山優越的眉眼。
一進門,重金屬的聲音你追我趕地往顧驚山耳朵鑽。
衣冠楚楚的男人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領口解開的白襯衫為他添了分慵懶,把他的矜貴和不好靠近降了幾分。
明眼人望著他上樓的動作暗嘆道:又是一個有錢人。
秦岩要的是個小包,他們到的時候裡面統共就坐了裴予安和張金偉兩個人,他毫無紳士風度地自己先一步走了進去。
顧驚山側身推了把門,半大的縫隙逐漸裝不住他那張臉,門縫緊閉後便什麼也瞧不見了。
眼下墜著兩個黑雞蛋的男人在對面凝神看了好一會兒,才晃頭晃腦地踏著虛浮的步子下樓。
女孩眼尖地瞥見了下樓的男人,熱情招呼道:「蔣少,今天怎麼沒點人?」
被她叫做蔣少的男人嬉笑道:「怎麼,今天想我了?」
「當然想了,您好久不來我的酒都賣不出去了~」女孩把他哄得高興了才意有所指道:「濤哥那邊來了好多鮮貨。」
男人瞬間眼神發亮,色眯眯道:「待會兒送到我房間來,記著,都給我把紅繩拴上。」
女孩兒留了個曖昧的笑,扭著腰先把男人送上了樓才去了後邊被兩個花臂守著的門。
不一會兒穿著清涼的一隊女孩兒就從包間湧出,魚貫而入到男人所在的包廂。
女孩的手上都拴著一根紅繩,繩的另一頭放在箱子裡,就等著這群闊少選擇。
男人半眯著個眼,色情地掃視了一番她們的臉和身材。在胸前停留了好長的時間,最後滿意地點點頭,隨意從中間抽了一根繩來。
其他公子哥照貓畫虎隨便給自己找了個伴,一時間包廂又熱鬧起來。
正把自己的嘴巴往美人身上放的蔣西餘光不經意間瞥向了對面,這一看就沒收回神來。
女孩順著他的視線去看,看見了對面隔著玻璃的美人後不滿道:「蔣少~」
蔣西回了神,看著懷裡這張滿是脂粉的臉頓時感覺索然無味起來。
剛才就只看見了陰影中的小半張臉,等那張臉光明正大的放在燈光下蔣西的一下子就口乾舌燥起來。
他沒意思地把女人推開,沉著臉看著對面,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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