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顧驚山笑了笑,霎時不意外他千里迢迢來江城的原因了。
「早上秦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把裴予安拉走,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在他會更聽話些。」
裴予安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顧驚山頂著那張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葉非白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好在這毛病對他而言利大於弊,不失為一種制服手段。
葉非白短短几句講明了來因,又道:「秦岩的酒館也開業一年了,正好你能去看看。」
顧驚山挑了下眉,沒繼續探討他後加的這句話所存在的意義,通情達理地讓小楊轉道去了暮色。
葉非白領著顧驚山從後門進,輕車熟路地繞到最裡面的卡座。
這一片是秦岩專門隔出來的位置,只給自己關係最好的人備著,周邊用一個大屏風隔著。
裡面的人能從縫隙窺探到點外面的動靜,外面的人卻不能窺探到裡面一絲一毫的動作。
江城聞名遐邇的暮色酒館很是熱鬧,顧驚山打眼看去所有位置幾乎都坐滿了。
顧驚山在秦岩對面坐下,「今天生意不錯。」
「哎,別提了,我之前搞了一個包店活動,把包場特權隨機送給幸運客戶。」秦岩吐槽道:「我本來想著包場的人應該不會傻到來我這地兒尋歡作樂的,誰能想今天還真被我遇上了。」
秦岩也就是圖個樂子,送了十一個月了,也就這個月才把空話落到了實地。
「不過這群人還算好,都挺守規矩的,就是打扮得有些過頭了。」秦岩撓了撓腦袋不解道。
「嘩啦…」不知誰的酒杯掉了,炸開一地的玻璃。
顧驚山循著外面的丁點聲響看去,不看不打緊,一看就定住了視線。
秦岩:「怎麼了,你認識啊?」
顧驚山收回視線,淡淡道:「不認識。」
他撣了下衣服,朝牆邊的酒櫃走去,把瓶塞打開輕嗅了一下酒的芬香,問道:「不介意我直接用吧。」
秦岩搖了搖頭,左看看自成結界的葉非白和裴予安,右看看玩上酒的顧驚山,最後仰天長望。
秦岩這裡備得都是頂好的酒,酒香甘冽,醇厚。
顧驚山抽出了幾瓶淺嘗,挑了最合他心意的幾瓶。
發散的思維隨著酒水的混合凝聚,不多時一杯全新的酒出現在了桌面。
通身紅的酒散落著冰塊,冰透寒涼的氣息氤氳了顧驚山的指尖。
顧驚山叫來領班,把他手裡的單子拿過來,指著桌上的布局板,道:「把這杯換過去。」
他站在吧檯後,單方面地注視著這杯酒暢通無阻地穿過人群,放到江邊唯二的兩人面前。
麥色的掌托舉,紅得滴血的酒杯遠沒有牽張的肌肉來得惹眼。
同齡人的圈子大多熱鬧,讓人真情流露。
在外端著的那些故作成熟在熟悉的人面前褪去,露出更為柔軟和天真的一面。
顧驚山慢條斯理地把手放到水流下沖刷,心想道:
有十八歲了嗎?
第11章
秦岩不滿地嚎了一嗓子,聲音不大,正好能讓無視他的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喂!你們到底來這裡幹嘛的?!」
裴予安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葉非白,嘴硬道:「……喝酒。」
秦岩閉著眼緩緩扯出一抹笑,來一上午了都沒見你喝一口。
葉非白淡聲道:「來抓人。」
顧驚山頭也不抬道:「來陪他抓人。」
秦岩:「……」真服了。
被他這一打岔裴予安頓時有些面紅耳赤,也不和葉非白爭論了。兩人約定暫時存條,等晚上再說。
現下四人慢悠悠地喝著秦岩最為推崇的特調,微醺的意頭上來了,葉非白一把撈起真醉了的裴予安道:「先走了。」
「……」秦岩沉默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狗情侶能不能別把我當工具人。」
秦岩沒喝醉現在卻恨不得自己醉了。
他對沉默的顧驚山道:「我醉了,先睡了。」
說完秦岩穩穩噹噹地上了樓,撂下了顧驚山一個人在卡座。
搖晃的酒杯折射出的光打在顧驚山的眼畔,把他本就濃密的睫羽映射成了一條灰黑色的線。
過了不知多久,顧驚山把杯子放下。起身離座,腳步沉穩有力,一如他這個人。
穿著西裝男人在這一眾花蝴蝶的襯托下格外惹眼,直把這裡映襯做了秀場。
大半的原因都要歸因於他的臉和氣質。
當然,那頭順滑光亮的黑色長髮也算。
角落的藝術家摸了把自己頭頂的小揪揪,鬱悶道:「這發質要比我好多了,這麼長得是留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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