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髮水的香味向來是醉人的迷藥,帶著香味的分子不停挑動著人的心,讓人心一軟再軟。
洗髮水是段崇明從家裡帶來的,他這個月才新換上。
初步熟悉的味道在另一個人身上聞到,這種交融讓段崇明不自在地抓了下手心。
段崇明嚴謹地把每一寸頭皮都摸了個遍,確定沒有一點濕潤才轉向去吹發尾。
吹著吹著,看著下面這顆腦袋,段崇明莫名幻視了奧利奧。
他爸養的那隻阿富汗獵犬每次洗完澡吹毛的時候也是這樣,只不過奧利奧的毛更多,段崇明沒耐心的時候就把它拉到寵物店去洗。
嗯……一樣的黑,一樣的長。
也一樣的炸毛。
「笑什麼?」
段崇明一呆,這才發現自己沒控制住笑出聲來了。
俯視著那張臉,段崇明抿了抿唇,「你聽錯了。」
顧驚山笑道:「這屋子鬧鬼?」
段崇明把吹風機關掉,用眼神無聲刀了一眼他:就你話多。
垂順了的頭髮很滑,帶著點沒吹散的水汽,沒有平日乾燥,也沒有段崇明所謂的炸毛。
「行了,吹好了。」
段崇明把吹風機收好,馬不停蹄地就要把人趕回去。
顧驚山巋然不動,沒一點自覺性。
就在段崇明要上手驅客的時候,顧驚山冷不丁道:「你生氣了。」
段崇明:「……」
他沒生氣,他生鬼了。
看得出人並不想和自己說話,顧驚山啞然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角。
「別生氣。」
顧驚山問都不問他原因,直接認錯,態度誠懇謙恭。
經水汽氤氳的眼眸眼波流轉,泛著似水的柔情。
「你讓我不生氣我就不生氣?」
美色當前,心裡的煩悶也沒消散,段崇明沒忍住回了句嘴。
「我第一次,」顧驚山鬆開衣角去拉他的手,攥著手腕,用自己的涼去碰那抹熱,「有點緊張。」
段崇明眉心跳了下,不知道他這似是而非的話是什麼意思。
手腕被冰冷光滑的玉拷住,把他釘在了原地。
顧驚山站起身來,眼神晦澀不明,放輕了音量道:
「我第一次做這個,聽人說,有些金主在床上總愛使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說是情趣,我光是聽著就有些怕了。」
他說得可憐,臉上卻沒多少擔憂,借著相差無幾的身高把下巴放在金主的頸窩。
過了一會兒,緩緩道:「你把主動權給我好不好。」
低啞的聲音帶著磁性,性感的鼓點密密麻麻地敲著段崇明的心房。
「什麼主動權……」段崇明傻不愣登道。
隱秘的愉悅從心底升起,很快就漫步到全身。
此刻若有人看顧驚山的眼,定會為他眼底恐怖的侵略性心顫。
觀音撤了溫潤如玉的皮,露出了真實的狐狸樣貌。
在邊界線原地踏步了不知多久的人,終於想放棄那圈紊亂的腳步了。
他躍躍欲試,拉扯著未知的曖昧。
「想親你,抱你,和你一起睡覺的主動權。」
每個字都在舌尖滾了一下才被吐露出口,包裹著綿綿的曖昧和欲望。
段崇明瞬間啞了聲,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包養這玩意兒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可不是什么小孩子過家家,你當金主他當鴨。
都是成年人了,誰想去扯柏拉圖的旗子談戀愛。
顧驚山等了會兒,沒等到回話。
他往後退了幾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映入眼帘的羞澀便一下子煮開了他心裡壓抑的惡劣。
從初次見面就開始緩緩醞釀的瘙癢終於在這時候決堤。
這個社會是競爭的社會,學不會主動出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顧驚山深諳這些叢林法則,亦是一個優秀的獵人。
他閉了閉眼,把眼裡的升起的肆虐全壓了下去,再睜開眼,眼裡只剩下了溫潤。
顧驚山鬆開金主的手,緩緩抱住眼前這個僵硬的人,循循善誘道:「可以嗎。」
得不到回答,也沒收到拒絕。
顧驚山盯著他的眼,以肉眼可查的緩慢慢慢接近那張臉。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