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半吞半吐並沒讓金主放下警惕,眼裡的狐疑和猜忌反而更深了。
顧驚山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繼續編藉口:「我練不出來你這種,便想著摸一下。我看健身房裡的人都大方的緊,怎麼到了你這裡就這般小氣。」
段崇明沉默了會兒,把人又推遠了幾分,冷哼一聲:「那你去找大氣的。」
顧驚山忍著脫口的笑,連忙拉住要走的人,誠懇道:「我沒去過健身房,剛才那些都是道聽途說的。」
見金主臉上的神情從生氣到懷疑,顧驚山把人扯到自己腿上坐下,仰著脖子,誠意滿滿道:「你不喜歡,我便不這麼說,也不做這種事了。」
段崇明這個人最不能招架的就是別人的示弱和討好,一旦對方後退一步便不可控地升起憐愛的情緒。
看著那雙眼,段崇明的心跳可恥地漏了一拍。
如果是兄弟間友好的健身交流,好像也沒什麼。
但健身房的人真像顧驚山說的那樣會彼此交流到這種地步嗎?
段崇明沒去過健身房,不喜歡那些刻意的練體,一時間也不知道顧驚山說得是不是假話。
因為之前被故意撩撥了幾次,他已經不敢隨便相信這人的話了。
濃密的鴉羽遮擋住傾瀉的光,在眼下投下一片灰色,顧驚山就這樣看著金主眼裡的堅持開始鬆動。
他故作不知地吻了下金主的下巴,輕聲哄道:「別生氣了。」
話音剛落,那份堅持轟然崩塌。
段崇明彆扭地把臉偏向一邊,小聲道:「你真的只摸一下?」
顧驚山舔了舔牙,「嗯。」
得到保證,段崇明一副赴死的姿態:「那你摸吧。」
明明整個人緊張得像一根繃直的弓,卻還是信了他的鬼話,又可憐,又可愛。
顧驚山閉了閉眼,一言不發地把人抱緊了些,溫聲道:「下次吧。」
不等段崇明說話,顧驚山就道:「太晚了,明天還要上學,早點休息吧。」
幾分鐘後,段崇明拿著自己的新牙刷和鏡子裡的自己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其實他沒想著留宿的,今晚之所以出來主要是為了解饞,其次才是順帶見一面,見一面後就回自己的那套房子。
結果,怎麼就留宿了。
要是他是個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他爸應該就抄著傢伙打過來了吧。
段崇明仔細刷著牙,第一次為自己的糙養感到了慶幸。
他把衣架上全黑的絲綢睡衣取了下來,等穿上以後才發現,這睡衣不僅是摸起來滑膩膩的。
穿上也跟沒穿一樣,像回歸了原始社會一樣「自在」。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穿衣服的尺寸卻差了點,最起碼胸圍和肩寬都不一樣。
段崇明認真看了一番,發現這件睡衣和自己的尺碼分毫不差。
段崇明:「……」
顧驚山等了半晌也不見人出來,去找人的時候發現金主正在和鏡子裡的自己大小眼。
「咚咚——」
顧驚山敲了兩下門,眼底流出一點不懷好意的暗芒:「還不睡?」
「睡……」
進了房間上了床,又和顧驚山躺在一起的段崇明愣神好一陣,「你家沒有客房嗎?」
顧驚山關燈的手停了一瞬,神色自然地關上燈,借著床頭的光躺下:「其他房間沒安床。」
段崇明回憶了下,把自己家這隻「學識淵博」的少爺鴨和所知的網紅對比了下。
幻想出一間又一間滿是垃圾的屋子,堆滿了外賣盒和飲料瓶。
顧驚山斜著身子,撐著腦袋看著那亂轉的眼睛,好笑道:「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一間是書房,一間是雜物間。」
被戳破心思,段崇明撅了下嘴,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學過一點心理學。」
段崇明緩了會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經道:「你有正經工作嗎?」
「有啊,」顧驚山張嘴就來:「這不就是在為我未來的工作做準備嗎。」
段崇明一把把自己塞進被子裡,確保把臉全部蓋住才扯著嗓子暗罵了一句:「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不著調?!」
顧驚山一笑,伸手扯了下蓋過頭的被子,和那象徵性掙扎的力道對抗了一會兒。
望著那因為氣不順被悶紅的臉,神情帶上了一份認真:「其實,我是做銷售的,副業調酒,再副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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