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你好。」
段崇明向後一靠,直覺地相信自己心底湧上來的那點不舒適,冷聲道:「你哪位。」
顧文生眼尾的皺紋微彎,並不在意少年的無禮:「顧文生。」
段崇明皺眉,又是個姓顧的,他和姓顧的有仇是不是?
沒看見意料中的神情變化,顧文生補充道:「顧驚山是我的兒子。」
呵,他還沒找顧驚山麻煩,麻煩他爹反倒找上門來了。
段崇明握了握拳,冷眸微眯:「所以呢,你找我幹什麼。」
顧文生用以一種近似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斥責他抗拒的態度,也像是在可憐。
「顧驚山騙了你這麼久,你就不想給他點教訓?」
「哦?」段崇明不緊不慢道:「什麼意思。」
顧文生眸光一閃,道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我有兩個方案,可以讓顧驚山付出應有的代價。」
「呵,」段崇明冷笑一聲:「自己的親兒子都能算計,你讓我與虎謀皮?」
顧文生由著他犀利的話從自己耳邊刮過,自顧自道:「顧驚山在萊夫身居要職,你和他長期住在一起,可以很容易拿到書房的機密文件。」
萊夫……段崇明眼神一暗,很快就想起了這家公司。
那些聽不懂的言語飛速略過,背光的屏幕看不清的臉,原來顧驚山那低沉中帶著懶散的話真是在開會。
和他想的藝術交流會沒有分毫關係。
段崇明下巴微收,低聲道:「還有一個方案呢。」
「很簡單。」
顧文生嘴角的笑擴得越發大了,自覺已經拿捏了少年最為在意的事:「離開他,不,換句話說——拋棄他。」
這句話脫口的瞬間,言語間裹挾的惡意讓段崇明臉色一沉。
顧文生保持著微笑,對臉色暗沉的段崇明關切道:「嚇到了?」
段崇明審視的目光赤裸地放到男人臉上,好奇道:「你是他的後爸?」
這個問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都無一例外地戳著顧文生的脊梁骨。
顧文生嘴角的笑一僵,偽善的眼神終於破冰露出幾分很容易被段崇明捕捉的厭惡和輕蔑。
想到少年的身份,顧文生硬生生把眼裡的情緒變化逼回,從容不迫道:「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段崇明敲著杯壁,滴滴答答的聲音讓顧文生聽著很煩。
顧驚山怎麼會看上這麼個沒家教的人,段家,真不愧是暴發戶起家的。
段崇明把顧文生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斜勾著唇,玩味道:「親爸啊,那就是你離婚再娶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段崇明這隨口說的話正中顧文生的眉心。
港市誰人不知,從內地來的顧文生是黃家的上門女婿。
人送外號,顧贅婿。
連當了兩家的贅婿,一輩子也只能做個贅婿。
段崇明挑眉,在心裡為自己的正中眉心鼓了個掌。
他垂眸看著中指的戒指,對顧文生後面的自言自語不做回應。
幾句話下來,段崇明算是發現了。對面這個男人比自己想的要蠢得多,偏偏一副自高自大的樣子,好似自己掌控了全局。
一張嘴吧拉著,好像這件事就如他所說那般按部就班地發生了。
是得了癔症還是陷在中二地你就覺得自己言出法隨?
內圈刻的字有些發燙地黏在指根,段崇明厭煩了這個人高高在上的作態,也不想再當一個垃圾桶,聽他說那些半真半假的話。
他想知道的東西可以自己去查,更可以自己去問。
從這個人口中知道的一切他都不信。
段崇明轉著戒指,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好啊。」
顧文生的話戛然而止,眼底迸發出光亮。
「不過,怎麼做,什麼時候做,我說了算。」
少年緩緩抬眸,目光如炬,宛如蟄伏的雄獅,一字一句道:
「你不許插手,也不許和顧驚山透露隻言片語。」
等滿意的顧文生揣著笑走遠,段崇明才摸了摸肩膀,抖掉一身的惡寒。
「什麼奇葩,腦子秀逗了吧。要怎麼反擊是我的事,哪裡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敢情那個大腹便便的老顧總就是你啊。」
「和顧驚山有幾分像都這麼讓人噁心,白瞎了那得天獨厚的臉型。」
段崇明強忍著噁心,硬是到了家才開始使用自己的發揮自己的實力。
「劉叔,顧文生是不是準備在江城租個樓?」
「他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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