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明眼神動了動,薛家,難怪他查不到和顧驚山有關的東西。
按著媒體喉舌的薛家,想阻止一些消息流出簡直輕而易舉。
更別提薛家那位創立的商業帝國又是多麼的龐大,娛樂圈、網際網路、珠寶……當時最盛行的產品背後都有薛氏的影子。
薛蘊青,這個名欄位崇明從段四海口中聽了不下百遍。
幾乎每一次都在說天妒英才。
放棄家族企業的顧驚山是什麼個想法段崇明現在並不想去探究。
他只知道,這時間的長河自己踏入過一次又一次,卻沒有一次正好撞見顧驚山。
段崇明低著頭,沉聲道:「說話說三分,很有意思嗎。」
顧驚山眼神一暗,不知道自己該找什麼理由和藉口去解釋。
隱瞞的身份帶來了地位的偏差,也讓視角變得不同。
做一個美麗廢物所能享受到的東西,遠比勢均力敵又或者兩個圈子的對撞產生的火光更加吸引人。
溫暖,舒適,熱烈,純粹。
被人全須全尾地照顧著捧在手心的感覺,就像顧驚山不曾擁有過的繁茂盛夏。
長久的沉默讓段崇明心裡很煩,那些消失的情緒又回來了,鬼鬼祟祟地窩在心間。
擾得段崇明不得安生。
人到無語的時候是會笑的,生氣的時候也是。
段崇明閉著眼翻了個白眼,轉頭去看顧驚山,晦澀不清的神情彰顯著強勢的侵略感。
目光深邃,眉眼出乎意外的硬。
顧驚山烏黑清透的眸子醞釀著淡淡的無措,還有幾縷難以言說的落寞。
生動的脆弱就這樣出現在這張段崇明最喜歡的臉上。
真心?假意?
段崇明來不及思考,心裡咯噔一下,揪著衣領就吻了上去。
這個吻強勢極了,血腥味從段崇明尖銳的虎牙下冒出,很快就占領了無人區,在兩人的唇舌間幾度來回。
輕柔的順從總算換了個人,顧驚山的領口被捏得皺皺巴巴,唇角和舌頭都破了皮。
慘遭凌辱的雙唇失去了以往的崇高地位,轉眼就被段崇明拋之腦後。
顧驚山略顯惆悵地看著窗外托著行李箱回家的金主,呢喃道:「這次是真不好哄了。」
從山腳自己走到半山腰的段崇明給了在家的皇阿瑪一個大大的擁抱,才享受了半秒不到的溫情被老父親的不懂欣賞的審美衝散。
「怎麼弄了個這髮型?」段四海嫌棄道:「跟星期五似的。」
星期五=野人=長發版的段崇明。
段崇明一噎,不滿道:「爸,你懂不懂欣賞。」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一字一句道:「這叫時尚。」
「過時的尚可髮型?」段四海不懂年輕人的潮流,只從字面意思得出了自己能理解的話。
段崇明嘆了口氣,敗下陣來:「嗯嗯嗯,沒錯。」
死掉的腦細胞過於多了,讓段崇明一時間沒有任何活力再去和老父親對峙。
段四海看著沙發上的「大」字,試探地伸出好奇的觸角:「分手了?」
做父母的為什麼對愛情會這麼敏銳?
段崇明閉著眼,淡淡道:「啊。」
「人生何處無芳草。」段四海道。
段崇明眨了眨眼,誠實道:「可是這個人特別漂亮。」
段四海:「……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
段崇明:「特別特別漂亮。」
段四海收了聲,第一次知道自己生了個戀愛腦。
他都不肖問,一眼就知道肯定不是他家好大兒的錯。
語重心長道:「愛情,那只不過是人生中一小個不起眼的東西。」
「我覺得你說得對。」段崇明點點頭。
段四海:「?」
這麼聽勸?
段崇明:「人生就是要暢快的活。」
「……」段四海沉默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段崇明微笑著,單純地對上老父親和藹的臉:「我五歲的時候。」
段崇明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大搖大擺地扛著行李箱上了樓。
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終於在不斷的搖擺中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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