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劉:「……」
過了好久,柳劉才對著僅剩一人的廚房喃喃道:「做飯的人不洗碗這句話不應該是第一順位嗎?」
早跑了的段崇明無聊地扯了個塑膠袋又上了山。
他來蒙山快一個周了,早把周邊的路都摸了個透,身手矯健地翻過一個山坡就要去摘山莓。
今天是周一,村裡的小孩兒都上學去了,沒人回來跟他搶。
段崇明邊摘邊吃,也不計較上面有沒有灰,等清爽的甜味占滿了口腔才懶懶地找了個坡躺下。
雙手墊在腦袋後面,平靜地看著被洗滌過的天空。
這幾個月,段崇明當真是把某個人拋之腦後了。
但某個人總會在晚上出現,不是在他的夢裡就是在他觸手可及的回憶里。
靠著邊角料把顧驚山的過往了解了大半的段崇明怏怏地發現一個不算美好的事實。
顧驚山這個口蜜腹劍的傢伙,就是故意讓他生氣的。
都在商場叱吒風雲了,難不成還不知道問題的最優解是什麼?
「哼……」段崇明不滿地蹬了一腳地,把腳邊的草啃禿了一長條。
「明明真心實意地說句抱歉,再伏低做小地哄我幾天我就會原諒你的,非要搞一出分手的戲碼。」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遲來的後悔比……比水都寡淡無味。」
段崇明無語地憋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屍米,暗暗唾罵了一下口無遮攔的柳劉:「跟你這傢伙才待幾天就染上了粗魯的口癖。」
吐槽完柳劉,段崇明又開始對著蒲公英指指點點:「竟敢給我這麼長的冷靜期,顧驚山,你完蛋了你。」
「也就只有我這種人帥心善的人會滿足你這個奇怪的癖好,把人惹急了再哄,什麼毛病……」
把蒲公英的籽吹完,段崇明才算發泄完,被暖暖的陽光一照,渾身懶洋洋的,雙眼一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蒙山和江城離得不算遠,但去的路卻格外曲折。
顧驚山果斷放棄了火車直達轉大巴再轉三輪的第一個方案,沒過幾秒又放棄了汽車輾轉一路攀爬盤山公路的想法。
不管是哪個方案,都不是幾顆暈車藥能解決的。
到最後,要達到深山之處的村莊顧驚山只有一個選擇。
空降。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太大,為了不成為議論對象,顧驚山挑了個沒人的山降落。
來之前顧驚山便做過背調,這次沒帶一個保鏢,背了個登山包就拿出手機照著地圖一路下行。
尋著小道,顧驚山閒情雅致地穿過一片竹林。
然後,迎面撞上正在砍竹子做衣櫃的柳劉。
柳劉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砍刀,喃喃道:「建國以後不是不許成精嗎……」
這人怎麼從深山出現的。
顧驚山沒聽到他的喃喃自語,眼神閃了閃,友好地笑了笑,問道:「請問夏家村怎麼走。」
柳劉揚起笑,穩住自己要後退的步伐,道:「我是夏家村的支教老師,你找誰啊,我可以帶你過去。」
顧驚山不緊不慢道:「找段崇明。」
柳劉臉上的笑一僵。
原來不是鬼怪,這傢伙是段崇明的前女友!
柳劉慢半拍地再看了眼人,從醒目的喉結髮現盲點。
好傢夥,原來是前任男友。
怪不得從始至終都沒和他透過底。
嘖,精彩!
柳劉看熱鬧不嫌事大,很熱情地領著人回了家,把人安置在段崇明的房間。
熱心腸道:「他遛彎去了,你在這屋等會兒吧。」
顧驚山彎了彎唇,輕聲道:「好。」
顧驚山這一路都太過理所應當,讓柳劉竟有些恍惚,都快以為自己天生就是服務行業的專家了。
他看了下腕錶,可惜地咧了咧嘴:「啊,衣櫃還沒做完呢就要去上課了。」
「祖國的花骨朵~由我來呵護~」
七仰八叉的調子讓顧驚山皺了皺眉,他算是遇到比秦岩唱歌還難聽的人了。
等周圍安靜下來,顧驚山才開始打量起四周。
簡樸至極的水泥地,報紙糊的牆,簡陋的書桌整整齊齊地擺了一疊五顏六色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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