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明興致欠缺地瞥了顧驚山一眼:「彈吉他就是要這麼短,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這麼短。」
瞧瞧,這人按幾下和弦手就疼,也不知道留這麼短的指甲幹什麼。
「……開路。」
「嗯?」段崇明游離的視線無神地落到濃稠的粥上,對顧驚山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發表了適當的疑問。
……等,等。
段崇明的精神瞬間精神了不少,難以言喻的目光只射向顧驚山,暗罵道:「你沒救了。」
早已熟知了顧驚山本性的段崇明在後面幾天過上了自己心儀的一家之主生活。
除了房事不合,其他所有地方她都很滿意。
在顧驚山的可以縱容下,言行舉止的規格都有了進一步的我提高。
「渴了。」
一聲令下,顧驚山的水就已經遞到了金主嘴邊。
「荔枝。」
「瓜。」
「汁。」
「擦。」
「按。」
「……」
短而精簡的指令一個接著一個下,到了後面,直接由繁化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顧驚山有條不亂地一個個接住。
落地窗讓春日的暖陽落了進來,在近窗的沙發留了一道長而柔的光斑。
顧驚山的手法老練,力道剛剛好,極大地緩解了手下緊繃的肌膚。
按著按著,顧驚山若有所感地抬頭,和窗外某個不該出現的人對視。
「唔。」正按得舒服的段崇明動了動脖子,嘟囔道:「怎麼停了?」
顧驚山撓了撓他的下巴,沉聲道:「你還記得自己欠著什麼嗎。」
欠什麼?
段崇明沉默良久,在響起的門鈴聲中後知後覺地找回了自己本應該在第一順位存在的記憶。
段崇明手腳一僵,慢擺拍地回頭去看顧驚山。
「……有時候,真想把你大卸八塊。」
門外。
小陳看著毫無動靜地大門,道:「薛老……」
薛怡年笑了笑,不在意道:「房子大了,許是沒聽見。」
南城的座談會一結束,聽到些消息的薛怡年便轉道來了江城。
這任勞任怨的,該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對。
難怪,事情有了這麼大的轉機也沒說把人帶到他跟前看看。
在門外待了一分鐘的薛怡年沖開門的顧驚山彎了彎眸。
目不斜視地掠過穿著居家服的人,率先將目光放在那沙發上端坐看書的人身上。
如果他剛才沒有不經意瞥見兩人私下的相處模式,應該會把這立起來的人設相信大半。
段崇明像是才聽見鈴聲,才知道有人來。
得體地站了起來,道:「外公。」
薛怡年臉上溫和的笑一僵,似是沒想到這個稱呼能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自然。
段崇明喊完,熱情地率先打破沉默道:「外公,上次您來一中宣講我都沒趕上。」
亮晶晶的眼盛滿了遺憾和可惜,不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讓薛怡年感到了久違的快樂。
做顧驚山的外公哪哪都好,逢人就臉面有光。
晦澀難懂的書只要帶著解釋一小段,就能順暢地讀下去。
懂事的孩子就連幾個月大的時候也是不吵不鬧的。
黑珍珠似的眼睛很是透亮,仿若裝了一灣明媚的春水,直讓人看得心軟。
這樣的乖巧讓薛怡年漸漸對含飴弄孫這四個字生出了距離感。
顧驚山落後好幾步,注視著相談正歡的兩人。
輕聲吩咐道:「廚房備的有糕點,挑揀些外公能吃的送過去。」
等小陳出了門,顧驚山開始處理起了方才被金主緊趕慢趕收作一堆的殘局。
把雪梨切成塊,加點水,再加點糖漿。
一杯潤喉的雪梨汁就這樣不太健康地長大了。
幾牆之隔的外廳,段崇明得心應手把對待許南禾外婆的方式方法用在了第一次見的薛怡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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