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都是他給李應棠看診的,包括先皇后在世時也是,李應棠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他都知道是怎麼來的。
這也算是宮中秘辛了,老御醫默默嘆了一口氣,誰家太子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傷痕受了傷會這般不在意。
他頓了頓還是勸慰了一句,「就算疤痕不要緊,可疼的是殿下您,陛下也很擔心您。」
李應棠冷笑了一聲,「孤稀罕他的擔心?」
他也曾渴望過李靖瑜的關心和愛護,但那是小時候不懂事,他早就已經不稀罕什麼勞什子父愛了,李靖瑜現在對他的關心,只讓他覺得噁心。
這句話老御醫就不敢接了,給他處理好傷口重新包紮好之後就退下了。
李應棠拿起衣服穿上,德全進來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道:「殿下,禮物已經送到孔雀宮了,奴才雖然沒有見到國師,但聽採薇姑娘說,國師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是風寒還沒有完全好,有一點咳嗽。」
李應棠皺起眉,昨天晚上他摟著公儀琢睡覺的時候公儀琢就咳了幾聲,沒想到今天還咳。
剛才他問御醫,那老頭竟然跟他說國師已經沒事了,還咳嗽能叫沒事嗎?
他對德全道:「你去準備一些秋梨膏,晚上孤給國師帶過去。」
德全動作一頓:……太子是不是把半夜翻孔雀宮牆頭去看國師這事說的太理所當然了一點?
他一時沒有言語,李應棠沒聽到他的回應,回過身看著他皺眉道:「怎麼,就一晚上沒休息好你就不行了?」
德全:……對一個太監說不行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他只是在糾結要怎麼跟他說國師已經命人把後窗封了起來,太子您以後都別想著再翻牆頭這件事而已。
「當然不是,殿下。」
德全好好斟酌了一番言語,「是這樣的,奴才今日去孔雀宮,跟採薇姑娘打聽國師的情況時聽採薇姑娘說,國師風寒未愈,她怕國師冕下再受涼加重風寒,就把寢殿中的窗戶封起來了,省得有涼風鑽進屋裡……」
他說到這裡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應棠的臉色,李應棠的表情僵在了臉上,怎麼也沒有想到公儀琢會用這一招防他,他哪兒是防涼風鑽進屋裡,明明是防他鑽進屋裡。
明明昨天晚上靠在他懷裡睡的可香了,結果才過了一夜就不用他了。
公儀琢的被窩那麼冷,他不去誰給他暖被窩?
大祭司嗎,還是他那個侍女,反正除了他誰都不行。
李應棠在一瞬間想了很多,臉色變了好幾變,德全忐忑的等待他的「發落」,暗暗祈禱他這兩天的休假可千萬別沒了。
好在李應棠並沒有發怒,還是讓他去準備秋梨膏。
德全鬆了一口氣後退了下去,心中很是疑惑,太子怎麼還讓他準備秋梨膏,不會還沒有放棄半夜去爬孔雀宮牆頭的打算吧?
可是國師的窗戶已經封死了,就算翻進了孔雀宮,國師的寢殿也進不去,太子總不能直接從正門闖進去吧?
他吩咐了下去,下午秋梨膏就做好了,李應棠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琉璃瓶子,看著裡面琥珀色粘稠如蜂蜜的秋梨膏勾起了唇。
德全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他要不是知道太子喜歡國師,看太子這表情都要以為他在這瓶秋梨膏裡面下毒了。
李應棠將秋梨膏收了起來,起身對德全道:「走,我們去孔雀宮。」
德全心一驚,太子這是見翻牆行不通,真要從正門「硬闖」?
他急忙勸阻道:「殿下,您剛遇刺,身上還有傷,去孔雀宮怕是會惹人非議。」
李應棠瞥了他一眼,「就是因為遇刺受傷才要去孔雀宮。」
他輕哼了一聲,「孤遇刺後驚懼不已,傷勢難愈,疼痛不忍,所以要去孔雀宮尋求大明王的護佑。」
德全:……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太子這麼能扯。
他一點都沒瞧出來太子害怕,更何況驚懼不已,何況太子這傷勢難愈不是因為他半夜翻牆還爬國師的床,又把傷口弄裂了才難愈的嗎,好好待在東宮的話以太子的體格肯定好的飛快。
雖然心中吐槽了很多,但德全嘴上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立刻就去給李應棠安排轎子。
現在宮裡宮外都知道太子受了重傷,雖然事實上李應棠也確實是受了重傷,但是他活蹦亂跳的去孔雀宮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還是要裝一裝的。
這樣才能讓人相信他是真的驚懼不已,重傷難愈,所以才去孔雀宮求大明王庇護,而不是為了國師。
公儀琢此時正伏案奮筆疾書,他寫的不是別的,正是《霸道屠戶冷鐵匠》的最新章節,容瑾不讓他處理宮務,讓他好好休息等痊癒了再說,可他閒著又實在無聊,古代又沒什麼好玩的,就寫起話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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