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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幾個瞬間葉灼確實混淆了離淵和自己的本命劍。

下意識里他不想繼續沉淪而去,於是只能抓住離淵,將自己依附其上。

對於這樣的舉動,那條龍似乎很喜歡。

……他不想形容自己是怎麼感受到離淵對此舉動的反應的。

而且,這條龍似乎也沒有在運轉功法了。

至此,此次雙修已經全然失敗。

葉灼只想快點結束此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他想現在的離淵應該還可以溝通。

但話說出口,似乎又被這條龍誤解,演變成他絕不想再回憶的場景。

醒來一定會把它殺了。意識徹底沉淪混沌的前夕,葉灼如是想。

等信香氣息似乎終於漸漸散了,離淵依然看著葉灼。

長發凌亂散開在身後,瓊玉般的身體陷在一片雪白里。可那鮮明華美的五官,比黑與白的對比還要濃烈。

皓白的手腕上纏繞著鮮紅佛珠,那樣的色澤遙遙呼應著床畔散落的衣物,還有這人身上或深或淺的紅。

還有尚未平復的喘息,霧茫茫濕漉漉的眼瞳。

這樣的場景,讓人多看幾眼會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離淵忽然很想去親一下那截手腕。

但是想碰的地方還有很多,珠上暗刻著佛法真言,讓人覺得若是真的做了,像是不敬神佛。

最後離淵輕輕叼住那漂亮的指節,廝磨幾下。

葉灼抬起眼,淡淡看著他。

眼瞳里像是終於恢復了些許意識。

像是朝開暮合的睡蓮花,一天中最盛的時刻,那些華美的蓮瓣會漸次搖曳散開,如同灼目的流霞。

等到暮色四合時又會輕輕收攏,並不展示自己的內里。

而現在,確實是夜色漸深了。

「龍離淵。」就見那人眸光冷淡,「整整一天,你為什麼不運行功法?」

這人!

離淵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如此無理的質問。

「分明是你意識不清,先散了功法,」離淵說,「雙修功法我一人運轉又有何用,自然散了。」

葉灼蹙眉:「我散了你就不會停下?喊醒我再試便是。」

「?」

那是可以停的麼?從未有過如此說法!

而且,喊你就真會清醒?

離淵就當葉灼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了。

他不說話,葉灼當然看得出這龍在想什麼,分明就是他自己不想停下。

葉灼頓時惱火:「你到底想不想修?」

「自然是想。」離淵伸手給他把衣服披上。

不清醒的時候怎麼樣都可以,清醒一點就開始不悅,這人真是。

一邊如此想著,一邊又去用手指去撥開這人的凌亂鬢髮。

果然手腕被拿住了。葉灼面無表情看著他。

離淵從未見過脾氣這麼壞的人。

但是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這人受不住的時候蹙眉的神情,還有往他肩上咬出來的印子。

對人族來說,好像真的會很辛苦。脾氣壞一點也是應當。

離淵用另一隻手撫他臉頰,指腹蹭了蹭那人薄紅的眼角。

「好吧,那就算都怪我。」離淵說著,目光中流露微微苦惱,「但是我想停也不能,信香又不是只對你有影響。」

信香沒有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放,等放出來了,又不知道怎麼收。

——他們龍族長輩,這樣都能放心把龍崽放出門去?

葉灼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就不能在龍界多待十年,把你的信香能收放自如了再來找我?」

「?」

這人在說什麼?

怎麼每一句話都能比前一句更氣人?

「再等十年你要是飛升了,我去哪裡找?」離淵說,「還有,我告訴你,再過十年也是同樣。」

信香釋放自如與否,又不是取決於成年多久——明明是從第一次被誘發出來的時間開始算的!

就算是他們人族,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內臟感官,也要有段時間來適應吧?

這龍說得太過理直氣壯,讓葉灼佩服。

學藝不精,還很有理麼?

「那你如何才能學會?」

這還用問?離淵說:「用的多了,自然會了。」

葉灼無話可說。

並且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都不能出去這裡了。

因為,他又嗅到信香氣息。

……不如說,根本不曾散去,只是因為方才有條龍暫時饜足,這才稍有放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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