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歲聿和沈雲暮當下的身體狀況,顯然都不適合去守門。
沈雲暮又怎麼好意思讓大家在守門之餘,還要分出精力來照顧祁歲聿。
況且,現在祁歲聿如此虛弱,沈雲暮也不確定她是否會再次變回沈哈哈。
不管是出於自己內心深處的私心,還是為了保險起見,她都想親自照顧祁歲聿。
陳寧將照顧祁歲聿的注意事項,給沈雲暮詳細地說了一遍之後,便離開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這對接連受傷的愛人。
沈雲暮蜷縮在祁歲聿平日裡常坐的懶人椅里,那椅子似乎還殘留著祁歲聿的氣息。
她伸出手指,緩緩從祁歲聿閉著的眼睛上划過,那雙眼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
接著,手指滑過她高挺的鼻樑,鼻樑線條優美而挺拔。
最後,停留在那失了血色的唇瓣上。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著,從借位的角度看去,白粉色的指尖好似正輕輕按在蒼白的唇瓣上。
然而實際上,沈雲暮從剛剛開始,就始終沒有真正觸碰到祁歲聿。
她的手指離祁歲聿的肌膚,始終保持著大約一寸的距離,仿佛那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是不是做錯了?」沈雲暮輕聲呢喃道。
其實,從異能被激發的那一刻起,沈雲暮就隱約感覺到自己和祁歲聿之間,仿佛連接著一根無形的線。
她曾天真地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給祁歲聿帶去不幸,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愛祁歲聿了。
所以,她放縱自己向祁歲聿傾訴愛意,放縱自己去靠近祁歲聿。
可是,當看到祁歲聿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她覺得自己大錯特錯,而且錯得離譜。
是啊,媽媽說得對,自己怎麼有資格愛她呢?
「呵。」沈雲暮在心底自嘲地冷笑著。
沈雲暮翻了個身,背對著祁歲聿,她的眼淚無聲地落下,一滴滴砸在灰色的椅面上,暈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不知睡了多久,祁歲聿在朦朧中被沈雲暮的說話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轉頭去看,只見沈雲暮還在熟睡,剛剛的聲音竟是她的夢話。
祁歲聿頓時來了精神,側耳仔細去聽。
只聽見沈雲暮嘴裡反反覆覆說著的,不是「媽,對不起」,就是「我不會再靠近她了」。
沈雲暮緊皺著眉頭,臉上滿是痛苦與掙扎的神色,儼然一副被困在夢魘里無法掙脫的樣子。
祁歲聿瞬間喪失了探究沈雲暮心裡的想法,她正想支撐著身子坐起來,去喚*醒沈雲暮。
可就在這時,沈雲暮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祁歲聿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清亮悅耳,而是有些嘶啞含糊,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她連忙咽了咽唾沫,試圖緩解嘴裡的乾澀,卻發現自己嘴裡幹得發苦,如同含了黃連一般。
剛醒過來的沈雲暮還有些恍惚,眼神中透著迷茫,聽到祁歲聿的聲音,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找回了現實的實感。
她從懶人椅上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搖搖晃晃地向房間外走去。
祁歲聿看著身形搖晃的沈雲暮,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擔憂,直到看到她安然無恙地走出房間,才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沈雲暮再次回到房間,手裡拿著一瓶冒著熱氣的礦泉水。
她走到床邊,半跪在地上,擰開礦泉水的蓋子,又從一旁取來一根吸管,放進瓶里,這才遞到祁歲聿嘴邊。
祁歲聿小聲道了謝之後,才咬著吸管,迫不及待地喝起瓶里的水。
她實在太口渴了,喝得有些著急,水從她的嘴角漏了出來。
沈雲暮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擦,可手在祁歲聿臉邊頓住了。
最後,她還是從床頭柜上取了紙巾,才擦去那快要流到枕頭上的水珠。
祁歲聿幾乎喝了半瓶水之後,才感覺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些,那種乾澀刺痛的感覺漸漸消失。
她放開吸管,沈雲暮見她不準備再喝了,便將水放在床頭柜上,準備去找陳寧來檢查一下祁歲聿的身體狀況。
祁歲聿見沈雲暮要走,連忙伸手去抓她的手。
沈雲暮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向後退了一步。
祁歲聿看著自己抓空的手,愣在了原地,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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