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我搡之間,火藥味十足。
最後,祁歲聿瞅準時機,偷偷絆了林溪一腳,趁著對方踉蹌的當口,率先一步衝上了樓。
「魚姨姨變成大熊貓了。」
正在低頭給謝寧安檢查功課的沈雲暮,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地抬起頭。
祁歲聿正站在不遠處,白皙的臉上,兩個烏青的眼圈格外醒目,乍一看,還真和大熊貓有幾分相似。
沈雲暮不禁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走向祁歲聿,「怎麼弄成這樣?」
「我沒事,有些人比我更慘。」祁歲聿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她身後剛走上來的林溪,眼神裡帶著一絲得意。
林溪輕哼了一聲,壓根沒理會祁歲聿那副得意揚揚的樣子,徑直往樓上走去。
「沒個正形。」沈雲暮見祁歲聿看起來沒什麼大礙,轉身又走回了謝寧安身邊。
祁歲聿看著沈雲暮的背影,低下頭,「嘿嘿」笑了兩聲。
只是,若有人能看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就會發現,那笑容僅僅浮於表面,根本沒有到達眼底。
她的眼底深處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愁。
萬籟俱寂,整個外面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已經許久沒有聽見過蟲鳴聲了。
屋內,眾人也都沉浸在夢鄉之中,靜謐的氛圍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唯獨祁歲聿,斜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寫著煩躁。
她的拇指重重地按壓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力度之大,將那處的皮膚都蹭得紅了一片。
她又做噩夢了。
實際上,自從遇到那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後,祁歲聿便再難安睡。
只要一閉上眼睛,各式各樣的噩夢便如潮水般湧來,反反覆覆,揮之不去。
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睡覺了。
往往都是等到沈雲暮入睡後,她就會悄悄起身,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估算著沈雲暮快要醒來的時候,她再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裝作剛剛起床的樣子。
好在前幾日被林溪打得烏青的痕跡,恰到好處地掩蓋住了她那濃重的黑眼圈。
再加上林溪這幾日一直刻意針對祁歲聿,她便順勢將每日的精神不振都推脫為訓練太累。
「呼……」
好不容易熬過這一陣頭疼,祁歲聿疲憊地放鬆身體,靠在沙發上,雙眼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不知不覺間,竟又沉沉睡去。
在一片迷霧繚繞之中,祁歲聿隱隱聽到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一直在呼救。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癱坐在地上,懷裡緊緊抱著一個面色如紙般蒼白的嬰兒。
女人的眼神中滿是無助,當她看到祁歲聿的那一刻,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她立刻手腳並用地爬到祁歲聿腳邊,「砰砰」地連連磕頭,嘴裡不斷哀求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祁歲聿心中一緊,趕忙將那嬰兒輕輕抱起。
然而,當她的手觸碰到嬰兒的身體時,卻發現那嬰兒的身體冰冷,顯然早已沒了氣息。
「她已經死了。」祁歲聿一隻手抱著嬰兒,另一隻手扶住女人,試圖將她攙扶起來。
然而,女人聽到這話,卻突然像發了瘋一般,眼神瞬間變得癲狂。
她用力將祁歲聿推倒在地,一把將嬰兒奪了過去。
緊接著,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毫不猶豫地猛地劃向自己的手臂。
鮮血如泉涌般瞬間噴涌而出,女人慌慌張張地將自己的手臂湊到嬰兒嘴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怎麼不喝呢?你怎麼不喝呢?不喝,你怎麼能活得下去?」
祁歲聿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當她再看向那女人的臉時,心臟猛地一縮,女人的臉竟不知何時變成了沈雲暮的模樣。
「啊!」祁歲聿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冰冷而又難受。
她抬手擦了擦額間密密麻麻的汗水,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前方的地面,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茫然,仿佛還未從那可怕的夢境中完全脫離出來。
「叮鈴鈴,叮鈴鈴……」原本寂靜無聲的環境中,那串從來都沒有響過的鈴鐺,突兀地響了起來。
聲音清脆卻又帶著幾分詭異,在這靜謐的時刻顯得格外驚悚。
沈雲暮被這鈴聲猛地驚醒,卻發現祁歲聿不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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