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的竹竿上掛滿了狼屍,筆直的竹竿都被壓彎了腰,勉強支撐著。
新掛上去的狼屍,猩紅的血從狼頭的彈孔處緩緩流出。
這是為了狼皮的完整性,所以她們專門瞄準的都是狼頭位置。
光靠彈孔的出血量不夠大,祁歲聿還特意在狼頸處劃了一圈。
淅淅瀝瀝的狼血,將浴缸染得鮮紅,還有不少滴到浴缸外面。
祁歲聿的身上都是泥水和狼血,要不是戴著好幾層口罩,怕是早就被熏吐了。
她轉過頭發現沈雲暮正在看著自己,「你那邊味道會沖嗎?」戴著口罩的聲音悶悶的,不同往日的清脆。
沈雲暮提起小毯子的一角,掩在鼻尖搖了搖頭,仿佛這樣就沒有味道了。
真是可愛,哪裡還能看得出之前磨人的樣子。
「一會應該就好了。」
祁歲聿打開花灑,冰涼的水,澆在排排倒掛著的狼屍身上,加速了浴缸裡面血水的流出。
這方空間裡的氣味,終於變得清新了些。
祁歲聿捏著手套的鬆緊帶,將有些滑落的手套扯了扯,十指相扣將指縫處攥緊。
看看情況,最早掛上去的那具狼屍,血已經放得差不多了。
她取下花灑,將那具狼屍仔仔細細沖刷了一遍,才解開繩子將其放在地上。
這具狼屍不大不小,不算尾巴的長短,體長大約在一米左右,重量大概有三十多公斤,放完血之後輕了一些,但也不算多。
祁歲聿坐在小板凳上,手邊放著一排刀具,琢磨著該先從哪裡下手。
她拎著一條狼腿左右翻看了一會兒,決定先從爪子部位試試看。
沒有專業的剝皮刀,她只能用從戶外用品店裡找到的多功能刀來嘗試剝皮。
劃開爪子的第一下有些勉強,祁歲聿環顧一圈,拿起刀來到窗台邊,沾了些雨水,在窗台上的邊緣磨了兩下。
刀刃看著確實變得鋒利了些,再下刀時明顯更省力了些。
歪歪扭扭地劃出一道切口,裡面的肌肉還和皮膚相連著。
祁歲聿用刀輕輕挑起皮膚,然後用多功能刀的背面將皮膚和肌肉慢慢剝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剝下一條狼腿的皮,上面還掛著不少碎肉。
祁歲聿將皮上的碎肉清理了一下,看著還算看得過眼,正準備讓沈雲暮看看,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她的兩條腿擱在腳凳上,整個人陷在懶人椅裡面,小毯子還高高蓋住半張臉,掖在耳後的頭髮絲有幾根散落在臉旁,看起來睡得很安穩。
祁歲聿只好繼續寂寞地進行自己的剝皮大業。
後來隨著其他人一起加入進來,十幾頭狼外加一頭黑熊,她們也足足剝了三四天。
一張張狼皮在餐廳空地上掛了好幾排,給母狼嚇得夠嗆,但它只是抱著幾隻小狼崽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絲毫沒有要傷害祁歲聿等人的意圖。
倒是沈哈哈擋在它前面,衝著祁歲聿叫喚了很久。
「嘿,你個胳膊肘朝外拐的,人家都不理你,你還在這裡自作多情。」
「汪汪汪。」
「你再叫,我就剋扣你的狗糧信不信。」
「汪汪汪汪汪。」
「歲聿。」
「欸,來了。」祁歲聿放棄跟沈哈哈理論,起身向謝安走去。
餐廳進門的右側原先是大家曬衣服的地方,現在已經都被狼皮占據了。
進門的左側則是廚房,緊貼著廚房的,就是謝安這些日子以來,加班加點趕出來的土炕。
土炕直接占據了餐廳左側的全部位置,供她們現在所有人都綽綽有餘,甚至還有富餘。
謝安比較細心,考慮到大家需要空間,每隔一段距離,都掛了隱私簾。
睡覺的時候可以拉起來,用不著的時候就可以拉開。
土坑的長度過於長,為了保證溫暖,謝安還多砌了兩個鍋灶,一共三個鍋灶以備不時之需。
「怎麼了?」
祁歲聿拍了拍炕面,還真不是一般的硬,但確實暖和。為了讓泥漿快速幹起來,三個鍋灶都燃著小火。
「這裡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將炕上的泥燒乾,大家就可以住進來了。我想了一下,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屋頂上也鋪些東西,這樣屋子裡的保暖效果應該會更好些。」謝安將手裡的柴火塞進鍋灶中,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應該是可以的,但是我們這層不就是頂樓了嗎?我們要怎麼爬上去?」祁歲聿來到窗邊,掀開帘子,探頭往兩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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