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緩緩從額頭落下來,姜盈畫遲鈍地眨了眨眼睛,眼帘里很快就漫上了一層又一層血紅。
他的頭磕在了石頭上,劇痛後知後覺地傳來,姜盈畫兩眼一黑,登時暈了過去。
如墨牙齒咬著唇,用力到幾乎發抖,牙尖里緩緩沁出鮮紅的血來。
他忍著尖銳刺骨的劇痛,緩緩從姜盈畫的身上下來,而右腿已經完全麻木而沒有知覺,他只能坐在地上,兩眼發黑地看著謝清玄蹲下身,查看他左腿的傷勢。
「我沒,我沒事。」
如墨拂去謝清玄放在他右腿上的手,一邊疼的抽泣,一邊忍著生理性的眼淚,道:「先看看,看看夫人怎麼樣。」
謝清玄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片刻後傾身向前,把昏迷過去的姜盈畫扶了起來,讓姜盈畫靠在他的懷裡。
他的指尖隨意搭在了姜盈畫的手腕上。
如墨疼的在抖,整個人說話都不連貫,一遍哆嗦,一邊止不住掉眼淚:「你會.......你會把脈嗎?夫人,他,他怎麼樣了........?」
謝清玄說:「我自小學醫,十六歲後方決定參加科舉致仕的。」
他一邊把脈,一邊回答,表情原本還是冷靜且漫不經心的,直到幾秒鐘之後,他似乎是把出了什麼問題,表情陡然變得凝重起來,神色也變了。
如墨見狀,更緊張了,不顧自己的右腿,艱難地伸出手去,抓著謝清玄的衣袖,道:「夫人,夫人他.........沒事吧?」
謝清玄不語。
許久,他才在如墨惴惴不安的神情里,收回了手,慢聲道:「他沒事。」
如墨聽見謝清玄道:「但........他肚子裡那兩個,可就不一定了。」
第52章
兩個?什麼兩個?
如墨還未從謝清玄的話語裡反應過來,面前的謝清玄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如墨見外男在他面前脫衣,甚至都忘了疼痛,原本蒼白的臉頰「蹭」一下就紅了。
他慌忙抬手,用衣袖將臉遮擋住,磕磕巴巴道:「謝,謝大人,你這是做什麼...........」謝清玄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言,而是將脫下的衣服蓋在了姜盈畫身上,緊接著俯下身來,雙手穿過如墨的膝蓋彎下方,直接打橫將如墨抱了起來。
如墨的身體失去重心,微微晃動,他下意識抓住了謝清玄的衣袖,見自己被謝清玄抱起來了,呆滯片刻後便慌亂道:「謝大人,你放我下,下來.......」他扭過半個身子,極力探頭去看向躺在雪地里的姜盈畫:「夫人他........」「你傷的更重,先救你。」
謝清玄的聲音很平,在冬日裡透著一股寒意,伴隨著他呼出的白霧,如墨在他懷裡仰起頭時,只能看見他白的過分透明的麵皮,在冬日的雪色和陽光交疊處里折射出一層淡淡的光澤,垂眸時有一種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的冷感:「你別亂動。」
他說:「再亂動,你的右腿就徹底廢了。」
如墨:「.......」他不想落殘,在謝清玄的威脅下,只能下意識噤聲。
好在醫館隔得不遠,謝清玄很快就抱著他,叩開了醫館的門。
在大夫給如墨看腿的時候,謝清玄又將昏迷在雪地里的姜盈畫抱了進來。
他畢竟是文臣,來回兩趟運人,就已經把他累的不行,大雪天裡出了一額頭的汗,感覺骨頭都要散了。
如墨躺在椅子上接受治療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隨手拿過一把醫書,當做扇子扇風,胸膛起伏,不停喘著氣。
「臭小子,這可是你叔叔我好不容易買到的草藥本,你可別給我扇壞了。」
聽到謝清玄拿書的動靜,大夫轉過頭來,瞪大眼睛對謝清玄道:「放下。」
「知道了,二叔。」謝清玄敷衍道:「你快點給他看看,可別讓他的腿落下殘疾了。」
「唉。」說到這個,被喚做「二叔」的大夫就皺緊了眉:「這腿...........」如墨心中一緊,道:「我這腿怎麼了?」
「骨頭都裂的差不多了,要養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謝大夫看著如墨,道:「起碼得修養半年。」
如墨聞言,登時傻了眼:「這麼久.......」「聽大夫的話,好好吃藥修養,能好全的。」謝清玄伸出手,想要撩起如墨的裙擺看看傷處,卻被如墨死死壓住。
「..........」謝清玄抬頭看他:「..........怎麼了?」
如墨壓著裙擺蓋住腿,紅著臉用力搖頭,不讓謝清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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