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立刻被打偏,下一秒,謝筠蘭的腰就一重。
謝筠蘭順著力道,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直到退到相對安全的距離,才站定。
他驚魂未定,下意識仰頭看向身邊的夏侯鶩光,只見夏侯鶩光皺眉看著地面,隨即拔出頭頂的金簪,凝在指腹,緊接著指尖輕彈,還未等謝筠蘭看清,金簪就釘死在了逃跑的蛇的七寸,深深插入地里。
頭髮失去束縛,隨之散了下來,潑墨般的青絲遮住了夏侯鶩光的側臉,露出過分明亮漆黑的眼睛。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狹長帶著冷光,在春日裡帶著寒氣,但眼睫垂落時,又遮住了裡面的殺意,再抬頭時,已經是一片平靜。
「沒事吧?」謝筠蘭見蛇不動了,才轉過頭,看向對他發呆的謝筠蘭:「傷到沒有?」
謝筠蘭回過神來,動了動手指,掩飾性地低下頭,盯著夏侯鶩光的鞋面,只覺得心跳的很快,應該是剛才被嚇的:「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夏侯鶩光見他沒受傷,便鬆開了放在他腰間的手。
男人的手臂強硬中又帶著些許禁錮,抽離時,竟然無端讓謝筠蘭察覺到些許空虛來。
謝筠蘭匆匆看了一眼夏侯鶩光的手臂,隨即又看向釘在地面上的金簪,道:「你的髮簪........」「沒關係。」夏侯鶩光說:「你人沒事就好。」
「都怪我,」謝筠蘭摸了摸身上,也沒有空餘的髮簪了:「你的頭髮........」夏侯鶩光搖了搖頭。
他走到一旁山壁下落形成的一汪小水池邊,從自己的衣袖裡抽出一條明黃色的髮帶,用掌心將頭髮盡數撩起,紮成了一個高馬尾。
他一個人弄不方便,還有不少碎發散下來,落在臉側,謝筠蘭便走過去,對他道:「我來幫你。」
「不用。」夏侯鶩光唇邊咬著髮帶,雙手將濃密的青絲攏起,看他一眼:「你不方便。」
謝筠蘭知道他在顧慮什麼,莫名有些生氣:「你救了我一命,我該報答你才是。」
他扯下夏侯鶩光口中咬著的髮帶,踮腳拍了拍夏侯鶩光的肩膀,讓夏侯鶩光低下頭來:「你低頭,你太高了,我弄不到。」
夏侯鶩光看他一眼,片刻後在他面前半跪下來。
謝筠蘭繞到他背後,給他扎頭髮。
夏侯鶩光的頭髮很長很濃密,漆黑滑順,像是綢緞一樣,散在謝筠蘭的掌心。
謝筠蘭覺得手感很好,就摸了幾把。
他的手很巧,綁好頭髮的同時,還順帶給夏侯鶩光給髮帶扎了個蝴蝶結。
「好了。」謝筠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道:「可以了。」
夏侯鶩光看不到蝴蝶結,以為謝筠蘭就是普通地給他扎了個馬尾,聞言順勢起身。
馬尾發垂下來,落在勁瘦的腰後,謝筠蘭站在夏侯鶩光的背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夏侯鶩光寬闊的後背,只覺掌心痒痒的,想要摸一把夏侯鶩光晃動的發尾。
夏侯鶩光卻不知,只是仰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即道:「要正午了,天氣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謝筠蘭盯著夏侯鶩光發呆。
夏侯鶩光:「.........」他沒等到謝筠蘭的反應,有些疑惑地又問了一遍:「走嗎?」
碧華側過頭去,看向謝筠蘭,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
謝筠蘭這才冷不丁回過神來:「......走,走。」
他定了定神:「走吧。」
夏侯鶩光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
夏侯鶩光話少,謝筠蘭不找他搭話他就堅決不主動開口,最後還是謝筠蘭覺得沉默的氣氛太尷尬,又主動道:「等會兒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夏侯鶩光唇邊輕輕吐出一個字:「不。」
「那就這麼決定了。」謝筠蘭假裝沒聽見夏侯鶩光的拒絕:「我們去金桂酒樓吃飯,我可喜歡他們家的杏仁酥啦。」
夏侯鶩光:「.........」他意識到謝筠蘭真的是把他當作解悶的玩具了。
他閉眼,徐徐吐出一口氣,半晌,才無可奈何道:「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他說:「你說,我聽著。」
謝筠蘭眼睛一亮:「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問我的事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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