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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夏侯鶩光的背影,謝筠蘭意識到夏侯鶩光不想不理他,登時有些急了。

他停下來,用力地喘了一口氣,盯著夏侯鶩光的後腦勺,有些氣惱,貝齒用力咬著下唇,直到留下幾個鮮明的痕跡,最後,方鼓起勇氣大喊道:「夏侯鶩光!」

他說:「你站住!」

夏侯鶩光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謝筠蘭生氣了,也不管自己和夏侯鶩光站在一起會不會被人看到,會不會被人說閒話,小跑上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夏侯鶩光的手腕,嗓音急促道:「夏侯鶩光,我在和你說話呢!」

但話音剛落,他還未正式切入主題,夏侯鶩光就猛地將自己的手腕從謝筠蘭的掌心裡抽出來,甩開了謝筠蘭的手,隨即後退幾步,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

「..........」看著空蕩蕩的掌心,謝筠蘭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謝小公子,請自重。」

夏侯鶩光又恢復了彼此剛認識時的生疏模樣,將手背在身後,緩緩垂下眼,避開了和謝筠蘭的視線觸碰,冷淡至極:「這裡是皇宮,隔牆有耳,每一個動作,都會被人看在眼底。」

他說:「為了你的清白和名聲著想..........還是不要離我太近的好。」

「可別人怎麼想,我又不在乎!」

謝筠蘭急的用力跺腳:「我只在乎你啊!」

他關心則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此時此刻有多讓人誤會,以至於讓夏侯鶩光的眸光瞬間變得漆黑深邃起來。

無數複雜的情緒陷進他的雙眼,又如同入了泥潭,很快就消失不見。

在這深宮裡,夏侯鶩光早就無師自通,學會如何妥帖地藏好自己的情緒。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這麼多年,夏侯鶩光並未在自己的人生里嘗到一絲甜味。

他能擁有的,是孩童時期在皇陵渡過的暗無天日的日子,是年少失母的痛楚,是因為容貌而遭遇的厭惡和歧視,是在宮城之外因為不受寵而遭遇的嘲諷和排擠,甚至還有輕視。

夏侯鶩光早已習慣,但並不怨恨。

他不怨恨任何人。

他的不幸是誰造成的,誰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周帝,或許是先皇后,又或許純粹是夏侯鶩光自己命不好。

該怨誰呢?怨誰都不對,怨誰都沒有用。

所以,只有沉默。

夏侯鶩光垂下眼,看見謝筠蘭仰起頭,用漆黑的眼睛注視著自己,圓潤的瞳仁里盛滿了不作假的擔憂,甚至還想伸出手,去觸碰自己因為挨了一耳光而紅腫起來的臉頰:「你的傷好了沒有?臉疼嗎?需不需要去叫太醫?或者,或者你需要什麼傷藥,我去給你弄來,好不好?」

夏侯鶩光狼狽地後退幾步,搖了搖頭,隨即凝視著還要往前的謝筠蘭,低聲道:「謝公子,或許我的話,你還是沒有明白。」

他深吸一口氣,道:「這裡是皇宮。」

他說:「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決定你命運的籌碼........如果你還想擁有美滿幸福的姻緣和大好人生的話,就不要靠近我。」

「為什麼?」謝筠蘭說:「我們不是朋友嗎?我關心朋友,有什麼不對?」

「........朋友?」夏侯鶩光簡直想笑:「你覺得別人會像你一樣單純,把我們的關係定性為朋友嗎?」

「可是只要我們自己明白就好了,何必在意別人怎麼想?」

謝筠蘭和夏侯鶩光不同,他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長大,一舉一動受盡父母和哥哥的寵愛和呵護,從來沒有嘗過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滋味。他的心是赤誠的、坦蕩的,對待朋友,都是始終如一的信任,甚至在謝筠亭反覆告誡他夏侯鶩光和他的相知相識或許都是夏侯鶩光親手策劃的陰謀,他還是選擇相信夏侯鶩光不是那樣的人:「夏侯鶩光,哥哥說你是為了報復他才和我認識的,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夏侯鶩光的手,眼神堅定道:「所以不管你是夏侯鶩光,還是夏仁,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救過我,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

夏侯鶩光靜靜地聽著謝筠蘭的話,片刻後,他蒼白的唇角忽然牽起淡淡的弧度,嘲諷地看向謝筠蘭:「那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做朋友。」

謝筠蘭:「..........」他微微瞪大眼,瞳仁顫抖,不可置信道:「.........為什麼?」

「謝筠蘭,我是一個男人,」夏侯鶩光緩緩靠近他,謝筠蘭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宮牆之上,直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幾厘米,近到呼吸之間,曖昧的氣息纏纏繞其中,近到謝筠蘭能聞到夏侯鶩光身上沉苦的藥味:「如果我真的能和你做朋友,那只能說明........我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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