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他才剛碰到謝筠蘭,就被謝筠蘭用力抓住了手腕,低聲泣道:「哥.......哥求求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謝筠亭:「..........」平心而論,雖然現在局勢緊張,但他要是真的想把謝筠蘭帶出去,也不是不能夠。
「但是,你的身體.........」這幾年來,謝筠蘭對夏侯鶩光的執念都快要深到旁人無法理解的程度了。
帶謝筠蘭出去,怕他身體受不了;不帶謝筠蘭出去,怕謝筠蘭會想不開,病的更重,左右為難之下,謝筠亭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蘭兒,你為什麼非得念著他呢........」「因為.......因為..........」謝筠蘭垂下眼睛,任由滾燙的淚珠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閉上眼,終於說出了他深藏在心裡五年的秘密:「因為我喜歡他.......」不是俗套的一見鍾情,而是在那些相處的日子裡,他早就慢慢喜歡上那個披著「夏仁」的皮的夏侯鶩光了。
無關樣貌和身份,他只是喜歡他這個人而已。
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五年,謝筠蘭不願意與再錯過下去了。
無論如何,他也要去前線,找夏侯鶩光。
縱然前路是深淵萬丈,縱然會面臨粉身碎骨的結局,他也要去。
謝筠亭拗不住謝筠蘭,只能隨他。
三天之後,前線糧草告急,急需後方補充。
朝中無人敢上前線,謝遷鶴倒是自請當監軍押運糧草,但年紀已有些年邁,最後,還是謝筠亭接過了他手中的擔子,決定前往前線。
他已經有了長子,祝余腹中又懷有一個,就算他真的遭遇不測,謝家也不至於絕後。
只是苦了祝余,腹中的孩子還未降生,孩子的爹就要上前線。
他雖然能理解謝筠亭的選擇,但還是難受了幾日,終日以淚洗面,以至於謝筠亭要出發的時候,還哭的眼眶發紅,淚水漣漣。
謝筠亭坐在馬上,看著祝余腫的和桃子似的眼睛,片刻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俯下身來,掌心扣著祝余的後腦勺,唇貼著他的臉頰,輕輕吻了吻他的側臉:「小魚不哭了。」
他說:「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祝余輕輕抽了抽鼻子,用力點了點頭。
他費勁兒地踮起腳尖,想要伸出手去,摟住謝筠亭的脖子,但謝筠亭此時卻已經鬆開了他,用眼神示意僕役將祝余扶進去。
「進去吧。」謝筠亭說:「外面風大,不用送了。」
祝余仰起頭,小聲喊他:「夫君..........」沒多久,屋內跑出來一個兩歲多的小孩,梳著珍珠髮髻,張開手哭著喊著要爹爹,但還未跑到街上去,就被僕役抱在了懷裡,死死掙脫不得,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爹爹——」「..........」聽著孩童越來越遠的哭鬧聲,謝筠蘭動了動耳朵,隨即掀開了馬車簾字,輕聲喚著謝筠亭:「大哥........」「.........」謝筠亭聞言轉過頭,看向謝筠蘭,眼睛裡帶著關心:「怎麼了?」
「.........沒怎麼。」謝筠蘭說:「我們這一路,要走多久?」
「前線物資告急,需得越快越好。」
謝筠亭說:「我計劃是二十天內,必須到邊疆。」
一個多月的路程要硬縮到二十天,少不得日夜不停,披星戴月地趕路。
謝筠亭自己還好,是個正當壯年的男人,但謝筠蘭大病初癒,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謝筠亭的擔憂不無道理。
當晚謝筠蘭就發起了燒。
雖然備好了足夠的藥物,但再行進路程中,難免照顧不周,謝筠蘭燒的渾身難受,一夜未睡,拖著病體,早起又跟著隊伍上了路。
一路走走停停。
雖然謝筠蘭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但他忍耐力倒也強的驚人,一路上沒哭也沒鬧,最常問的,就是離前線潁州還有多遠的距離。
別人都是巴不得躲潁州躲的遠遠的,他是恨不得早一點到哪裡。
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議論謝筠蘭,說他趕著去送死,後來被謝筠蘭聽到了,也只是微微一愣,片刻後竟然還笑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使性子發脾氣,讓謝筠亭把亂嚼舌根的人懲罰一遍,但現在他聽了這些話,心裡並沒有起任何的波動。
他不是去送死。
他是趕著去見他喜歡的人。
他的......心上人。
出發後的第二十三天傍晚,謝筠亭一行人終於緊趕慢趕地到了潁州。
雖然一路上心心念念地想要到潁州,但真的踏入潁州的地界的時候,謝筠蘭還是不免感受到了些許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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