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夏侯鶩光也是這麼想的。
他現在一定很討厭自己吧。
這個想法同時浮現在謝筠蘭和夏侯鶩光的腦海里。
他們互相盯著彼此,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方的神情,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要不,先寒暄?
可五年未見,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近況,都不知道該從什麼話題切入。
直接說我好想你?
那.......會不會太肉麻噁心了些?
心中千迴百轉,情緒洶湧如潮,澎湃拍打著心房,但反映在臉上時,卻仍舊只有震驚的餘韻和不可置信的木然。
正當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間,雲逸匆匆忙忙從門口沖了進來,道:「主帥!」
他跑的氣喘吁吁,一個急剎停在夏侯鶩光面前,將屋內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主.....主帥.......」他胸膛急促起伏,跑的臉都紅了,一邊彎腰垂頭喘息,一邊顫顫巍巍抬手指門:「謝大人,謝大人追回來了........」夏侯鶩光:「.........」他都怕雲逸抽過去。
他順著雲逸手指的方向,只見一個穿著淺藍色外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夏侯鶩光眉頭微動。
五年未見,謝筠亭看起來比之前成熟了不少,連鬍子都長出來了。
雖然夏侯鶩光本人沒有長鬍子,但謝筠亭對夏侯鶩光的評價也差不多。
兩個男人對視過一眼,隨即謝筠亭率先抬手行禮:「三皇子殿下。」
「謝大人。」夏侯鶩光對他點了點頭,道:「一路辛苦了。」
謝筠亭搖了搖頭:「糧草都還停在府門外,殿下可親自去清點一番。」
「........」被謝筠蘭這麼一打岔,夏侯鶩光都快忘了這件事了,忙點頭:「好。」
他趕緊抬腳往門外而去。
雲逸跟在他身後一同跨出門檻,謝筠亭也跟了出去。
他畢竟也在朝中混了這麼多年,該察言觀色的本是還是有的,見夏侯鶩光方才的臉上寫滿了不自在的神情,有些疑惑。
他思忖半晌,隨即下意識轉過頭,看向謝筠蘭。
謝筠蘭正轉過頭,從床上拿起外衫,慢慢披好,隨即才走出夏侯鶩光的屋門。
謝筠亭故意慢他一步,等謝筠蘭跟上來,彼此並肩,他才低聲道:「你怎麼跑到三殿下的屋子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謝筠蘭一說到這個就尷尬,那「東西」又在他面前閃過,令他臉頰浮上可疑的紅,聲音壓得更低:「是那個少年帶我來的!」
「.........」謝筠亭狐疑地看著他,道:「說話就說話,你臉紅什麼?」
「.........哎呀,哥你快別問了!」
「不行,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哥!快給說清楚!」
「...........」夏侯鶩光在清點物資的時候,謝筠蘭和謝筠亭就站在不遠處靠在一起嘀嘀咕咕,夏侯鶩光總覺得後背毛毛的,但在他轉過身去時,謝筠蘭就不說話了,別過臉去,而謝筠亭的眼神則可疑地往下滑,落在了夏侯鶩光的下三路上。
夏侯鶩光:「........」他忙轉過身,當作沒發現謝筠蘭和謝筠亭的對話。
清點完物資之後,夏侯鶩光讓幾個人去安排了飯菜。
「戰事焦灼,就不飲酒了,恕我招待不周。」
夏侯鶩光在圓桌旁落座,帶著笑道。
「得此招待,已經讓謝某受寵若驚了。」謝筠亭擺了擺手,拿起茶道:「我以茶代酒,敬主帥一杯。」
夏侯鶩光聞言,盯著杯子裡的清茶看了一會兒,才道:「好。」
謝筠蘭也拿起了杯子,抬手過去,和夏侯鶩光碰了碰杯。
杯沿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以茶代酒之後,夏侯鶩光放下杯子,抬手示意謝筠亭動筷。
雖然飯桌上只有一個冷菜和兩個熱菜,外加一碗湯,一眼瞟過去還是素菜更多,用來招待朝廷二品官員著實是寒酸了一些,但現在是戰時,正是糧草緊缺的時候,也顧不上計較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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