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退下去之後,候在外間之後,內屋裡只剩下薛景元和祝小薊。
薛景元看著昏迷中的祝小薊,片刻後伸出手,輕撫著祝小薊在睡夢中仍然蹙起的兩縷黛青眉。
可憐,又可愛。
祝小薊上輩子性格沉悶,不愛言語開口,在外人看來甚是無趣,薛景元上輩子只將他當做一個洩慾的工具,從未正眼瞧過他,如今重生一回看祝小薊,發現其竟然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
薛景元不知為何,竟然看祝小薊看入了神,片刻後心尖微動,不自覺地湊過去,俯下身來,在祝小薊的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祝小薊眼睫微顫,竟然在這一吻中,悄然睜開了眼睛。
「.........」感受到眉心的溫熱,還有視線內近在咫尺的男人喉結,祝小薊還未清醒便渾身緊繃起來,像是個被猛獸叼主脖頸的小動物,渾身僵硬不敢動。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下的動靜,薛景元下意識俯下身來,看向祝小薊。
在彼此的視線即將對上的一瞬間,祝小薊不敢去看薛景元,馬上又閉上了眼睛。
他想裝睡,但薛景元親他的模樣又反覆在他的大腦里迴蕩,他沒法忽視,只能緊張的眼睫亂顫,最後聽見薛景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怕什麼?」
薛景元說:「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祝小薊:「.........」他知道自己裝睡失敗,被發現了,只能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對上薛景元漆黑的眼睛。
薛景元抓著他的手,只覺冰涼,道:「手這樣涼。」
祝小薊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薛景元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裡,片刻後嘗試著把自己的手從薛景元的掌心裡抽出來:「小郡王...........」薛景元不喜歡祝小薊叫他小郡王,於是道:「為何不叫我夫君?」
祝小薊的手被男人牢牢握著,抽不出來,只能放棄,被問道為何不叫薛景元夫君時,雙唇緊抿,保持沉默,片刻後竟然轉過頭去,脖頸繃出弧度。
薛景元:「.........」見祝小薊又是這樣一幅非暴力不肯合作的模樣,薛景元幾乎要被氣笑了。
他伸出手,恰著祝小薊的下巴,強行命他轉過頭來,直視自己:「祝小薊,你男人和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嗯?」
他的語氣並不凶,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可祝小薊不知為何,忽然眼眶一熱。
他無端有些委屈。
是他心裡有別人並不愛他,是他踢了他一腳讓他沒有了孩子,是他寫了休書讓他滾,於情於理,如今坐在此處質問他為何不叫夫君的人,都不該是薛景元。
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質問他的人,就是薛景元。
可他偏偏就是一副在自己面前理直氣壯的樣子.........祝小薊有一肚子埋怨的話想要說,可一張嘴,成串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薛景元當即怔住了,錯愕地看著祝小薊,心想自己方才並沒有用力啊,難不成又弄疼祝小薊了?!
他慢半拍地收回手,看見祝小薊從被子裡伸出手,胡亂地抹去眼角的眼淚。
眼淚在某種時刻也是一種武器,可那隻對愛他的人有用,祝小薊雖然難受落淚,但他知道即便此刻自己哭瞎在這裡,薛景元也不會心疼他,反而還會厭惡他。
他慌忙用手背擦去眼淚,可越是擦,眼淚便越是止不住一樣湧出,他根本克制不住,最後甚至哽咽起來。
他真的........太委屈了。
明明昨晚未曾回家又不是他的錯,可徐弱水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將錯誤歸咎在了他頭上,連薛景元也.......祝小薊越想越難受,最後不受控制地哽咽抽動,哭聲從嗓子裡溢出來,源源不斷,像是努力壓抑隱忍到極致,最後又終於忍不住,變成了哀嚎。
薛景元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用力攥住,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祝小薊的床邊,片刻後俯下身去,將祝小薊抱在了懷裡。
他不會哄人,但他不想看見祝小薊哭,只能伸出手,輕輕拍著祝小薊的背,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努力緩下語氣,道:「罷了罷了,我剛才說笑的,並沒有逼你的意思。」
他說:「你不願意叫,就算了。我日後再想法子讓你叫便是.........好了,你別哭了,哭的我心碎。」
祝小薊聞言,哽了一下,紅著眼睛不說話,只是哭腔弱了些,浸滿了眼淚的瞳仁就這樣哀哀地看著薛景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可憐的要命。
薛景元替他擦掉臉上的眼淚,片刻後又親了親祝小薊的眉心,在祝小薊擰身要躲開的一瞬間,薛景元捉住了他,將他圈緊懷裡,隨即低聲道:「還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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