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長的幾秒鐘時間裡,祝小薊甚至連薛景元日後要是又被幽禁,他要他提前為他準備好多少件過冬的冬衣都想到了。
可就在祝小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渾身血液冰涼,無法自拔之時,薛景元卻沖他招了招手:「祝小薊,過來。」
這句話落地的剎那間,好似冰天雪地里有一縷暖光照射進來,入目即是燦爛的迎春花向陽而開,祝小薊整個世界又再度跌入了溫暖的紅塵之中,被薛景元輕巧接住,令他混身的血液再度流淌起來。
祝小薊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破涕為笑,提起裙擺朝薛景元小跑過去。
他小跑到薛景元的身邊,還未說話就被薛景元張開雙臂摟入懷中:「這麼快就醒了。」
薛景元見祝小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襦裙就出來了,眉頭微皺,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祝小薊的肩頭,將他渾身裹了起來:「也不怕冷。」
祝小薊此刻哪顧得上這些,只緊緊摟著薛景元的腰不放,還將臉埋進了薛景元的脖頸處,輕輕地吸著鼻子。
「?」
薛景元不明白祝小薊怎麼忽然變的這樣粘人,單手將他摟緊,下巴微抵在祝小薊的頭頂,摸了摸他的頭髮。
聽見祝小薊的吸氣聲,薛景元知道祝小薊又在撒嬌,於是敷衍地低頭,親了親祝小薊眉心的孕痣:「怎麼了?」
祝小薊知道祝仙蓉此刻就在看自己,嗓音發抖:「想夫君了。」
「?」薛景元被他逗笑:「我不就在這呢嗎。」
祝小薊不說話了,只將身體往薛景元懷裡又擠了擠,像是要把自己塞進薛景元的骨血中一般。
薛景元怕他冷著,也顧不上訓斥他的無禮和任性,只單手摟著他,揚眉對祝仙蓉道:「他膽子小,又被我寵壞了,此刻失了禮數,煩二皇子妃不要怪罪於他。」
聽著耳邊疏離的「二皇子妃」四個字,祝仙蓉心下微酸,但面上只能做出得體端莊的笑意:「.........無事。」
他牙齒都要咬碎了,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道:「那........」他頓了頓,見薛景元沒有再留他說句話的意思,只能後退幾步,道:「那我先走了。」
薛景元頷首,摟著祝小薊行了臣子禮。
..........就連行禮的時候都不鬆手。
祝仙蓉竟不知薛景元和祝小薊的感情何時這般好了,走出去許久,在一拐角處裝作不經意地側臉看過去,見薛景元正低下頭來,用寬大的掌心包著祝小薊的半張臉,兩個人臉離得極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見狀,牙齒抵著下唇,用力咬破了唇角,直到血腥味沖入他的舌尖,他才如夢初醒,匆匆抬腳離去了。
「一大早就撒嬌啊。」
薛景元低下頭,看著祝小薊發紅的眼尾,伸手用掌心拍了拍祝小薊的臉頰,力度介於調情和教訓之間:「離我一刻都不行,嗯?」
祝小薊仰起頭,看著薛景元,眼尾下垂,很可憐的樣子,像是個小狗。
他並不回答薛景元的問題,只單刀直入問:「夫君和二皇子妃方才在說些什麼?」
薛景元覺得不對勁,臉上的笑意也降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祝小薊:「二皇子妃已經成人妻,夫君還是應該避嫌為好,即便夫君心裡還有二皇子妃,也不該叫人看出來。」
薛景元:「..............」他那一瞬間的表情突然變的很豐富,盯著祝小薊,荒謬中透露著些許不可思議,還有無語:「你..........」他想說些什麼,忽然苑外有丫鬟小跑來,跪地道:「郡王,主君請你去陶然軒一趟。」
薛景元見有人來了,不好再繼續剛才這個話題,只低頭,警告地看著祝小薊一眼,示意他不要亂想,隨即鬆開了摟著祝小薊的手臂,嘴上道:「就來。」
他伸出手,拍了拍祝小薊的臉,力道比剛才重了一些,卻不疼,低聲道:「回屋呆著,等我回來。」
祝小薊沒說話,只裹著薛景元的披風,站在原地,眼看著薛景元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這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屋內。
他滿腦子亂糟糟的,閉上眼就會想起方才薛景元低頭對祝仙蓉笑的場面,牙齒不由得哆嗦起來,費盡氣力咬著下唇才停止顫抖,但唇上卻留下了牙印,幾乎要沁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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