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薊知道自己剛才犯了錯,仰起頭,看向薛景元,淚水漣漣,不安道:「夫君........」「沒事,有夫君在。」薛景元拍了拍祝小薊的腦袋,片刻後又嘆氣道:「你方才膽子也太大了。」
祝小薊知道自己方才闖禍了,於是一句話不吭地看著薛景元,直到薛景元朝他伸出手,他才吸了吸鼻子,投進薛景元的懷裡,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夫君!」
他抽抽搭搭道:「我好,我好害怕!」
「明明膽子和老鼠一樣大,還敢忤逆君上。」
想打方才的情形,薛景元自己都感到後怕,不要說祝小薊:「我都以為你瘋了。」
祝小薊用力抱住薛景元,在他懷裡蜷縮成一團,眼淚掉的比誰都歡快,好像剛才氣沉丹田罵皇帝的人不是他,「對不起夫君,我錯了,嗚嗚嗚我真的錯了........」薛景元:「.......」他心有餘悸,但很快又被祝小薊嗚咽沙啞的哭腔逗樂,深深嘆了一口氣後,方道:「你呀.......」他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嗯?你知道你自己方才犯了什麼罪過嗎?忤逆君上!就你這樣,十個頭都不夠你砍的。」
祝小薊仰起頭,道:「我賤命一條,又不怕砍頭!」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被薛景元瞪了一眼。
他噘了噘嘴,只能輕輕縮回脖子,道:「我,我只怕你出事,我怕你的前程........」「前程哪有命重要?傻瓜。」
薛景元低下頭,吻了吻祝小薊的眉心,聲音逐漸溫柔了下來,不再裝作疾言厲色的樣子:「你要是沒了,我怎麼辦?我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被薛景元這麼一提醒,祝小薊才想起來自己肚子裡還懷著薛景元的骨肉。
他剛才怒氣上頭,連自己懷著身孕都忘了,現下經薛景元這麼一說,登時恐慌起來,抓著薛景元的衣領不松:「夫君........我......孩子........」「現在知道害怕了?方才罵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薛景元真想把祝小薊打一頓,可對上祝小薊水汪汪的眼神,又實在捨不得,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呀.......」他一邊說話,一邊給祝小薊擦去臉上的淚珠,片刻後將祝小薊摟進了懷裡,最後說了一句:「祝小薊,我看錯你了。」
祝小薊聞言,心中登時涼了半截,立刻掙扎著要探出頭來解釋,卻被薛景元用力按在了懷裡:「我一直以為,你膽子、怯懦,美則美矣,但毫無靈魂。」
他頓了頓,片刻後又繼續說下去:「可今天,我發現我錯了。」
聽著男人低沉的話語,祝小薊惴惴不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無措地等待著薛景元的下半句判決:「你........比我勇敢。」
他重複道:「雖然衝動,但是比我勇敢。」
「........」祝小薊拿不準薛景元此刻的話究竟是誇獎還是諷刺,他下意識抬起頭,看著薛景元,對上了薛景元沉靜的眼睛。
這一回,那雙眼睛裡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和審判,而是完全的、平靜的平視:「一直以來,是我錯了。我不該用那樣的態度對待你,輕視你。」
薛景元一邊說著,一邊執起了祝小薊的手,輕輕吻了吻祝小薊的手背,低聲道:「你可以原諒我嗎,祝小薊。」
祝小薊愣愣地看著薛景元,不明白薛景元為什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但還是依著本能,道:「我原諒........你?」
薛景元和祝小薊額頭抵著額頭,聽見祝小薊的聲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湊過去,又親了親祝小薊的唇:「真乖。」
祝小薊:「..........」他眨了眨眼睛,茫然的淚珠還掛在眼睫上,但很快就被薛景元吻去。
餘光里看見太子李煦章在盯著他看,祝小薊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下頭,鑽進薛景元的懷裡,把自己悄然藏了起來。
「你這小妾,真.......」李煦章說了半句,看見薛景元轉過頭來,又笑著嘆氣搖頭,將剩下的半句話咽了下去:「唉.........」薛景元便鬆開抱著祝小薊的雙手,走到李煦章身邊,行禮道:「太子殿下,臣......」「你不必多說,本宮知道你的意思。」
李煦章只道:「我相信你。」
薛景元莫名眼眶一熱,垂眸看著李煦章明黃色的衣角,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李煦章比他自己還上心,只道:「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去觸他的霉頭了。」
他說:「本宮去幫你和父皇求情。」
薛景元看著他的背影,片刻後忽然出了聲:「太子殿下.........」李煦章聽到他說話,下意識轉過頭,看向薛景元,疑惑道:「怎麼?」
「為何.........為何要如此幫我?」薛景元說:「臣報答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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