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霽安邊烹茶邊道:「父親在時,他每晚還會回家住,我自己則在仁心館看鋪,如今也住習慣,實在懶得搬了。」
顧顏接話:「成郎中就沒其他兄弟姐妹幫襯一下嗎?」
「我哪有這福氣,父親他就有我一個養子。」成霽安神色並無波瀾,仿佛成霽煙真不存在這世間般。
顧顏垂目:「是我出言冒昧了。」
成霽安將茶烹好,分別遞與他們身前:「顧娘子無須在意,這本也不是秘密。」他接著話鋒一轉:「這茶是我自己調配的藥茶,你們嘗嘗味道如何。」
邯邱抿了口茶,說起提前對好的話:「成郎君可知殷紅失蹤之事?這人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竟連衙門也尋不到?」
成霽安
嘆息:「人有旦夕禍福,誰又知意外何時會來。她家還有一母,我昨日才見,人都瘦了一圈。」
邯邱並不會盤問技巧,他一時心急,張嘴而出道:「成郎君可知誰綁架了殷紅?」
成霽安烹茶的手明顯一頓,可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她不過失蹤前來過我這看診,之後便再未遇,衙門可說了人被綁架?」
邯邱意識自己說錯了話,轉眼又見沈朗濰陰沉著臉,趕忙找補道:「這麼大的人,若不是綁架,又怎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呢。」
顧顏暗暗拽起邯邱衣角,示意他別再多言。
成霽安笑而不語,又幫邯邱斟滿一杯。
沈朗濰此時開口:「這茶入口不苦不澀,可見成郎中費足了心。我聽你口音,不像是盛京人?」
成霽安大方回他:「看來我口音還需多練,我是十年前才從齊州遷來盛京。」
「齊州?我曾在齊州做過幾年工,就是明陽街的周家,成郎中可知?」
顧顏聽沈朗濰如此,不禁暗嘆:「他未免太大膽,如此長驅直入,也不怕引起懷疑。」
還好,並不見成霽安有異色:「周家是齊州大戶,哪有人不知呢。顧兄有幸進周家做工,那可是多少人都羨慕。」
顧兄?沈朗濰欲言又止!他如今是顧顏兄長,那自是姓「顧」不錯了。
顧顏暗笑:「阿兄,我記得你說周家大公子也是失蹤,看來這盛世並不太平。不如你就留在盛京,別再外出尋工了。」
沈朗濰強擠出一抹笑:「小妹還是多擔心自己吧。我聽說除殷紅外,還有好些娘子失了蹤,你可萬萬注意。」
剛來的路上,顧顏叮囑過邯邱,一會兒要將話題引到十年前的娘子身上。他見時機恰好,便感慨起來:「說起齊州,我也有幸去過一次,為此還遇到知音人,如今想來,也十多年了。」
顧顏假意詢問:「不知那位知音人是娘子,還是郎君呢?」
「是位娘子,她還與成郎中一樣,也是醫者。只可惜自那次後,我便再沒去過齊州。成郎中既是從齊州來,你可認識那位娘子?」
成霽安搖頭:「齊州醫者眾多,女子雖任職少,可我也不是人人都識。」
邯邱裝作失落:「真是可惜,我還想你興許認得,幫我引薦呢。」
成霽安眸色與之前比明顯黯色不少,顧顏察覺後,故意提及:「邯掌柜不必可惜,按年歲算,想來她已成婚,幸福美滿呢!再不濟,也比紅兒幸運就是了。」
她說這話時,一直都窺視成霽安的神情變化。果不其然,就在她說及成婚生子時,成霽安眼底那一剎悲痛,全被她捕捉在心。
成霽安對成霽煙的感情,絕非表面的兄妹之情。
沈朗濰瞧了眼後院:「成郎中,我看你後院的工具很是有趣,不知是否可以參觀?」
「不過是熬藥的工具,沒什麼稀罕,顧兄自便就好!」成霽安語氣早已失了淡然。
沈朗濰微微頷首,起身往後院去。
顧顏說得不錯,他長久不去關押娘子的地方,實在不合常理。暗衛在外盯梢,成霽安不可能從正門溜出。眼前種種,也只剩一個解釋,仁心館內定藏有外人不知的暗道,以供他自由出入。
可院子並不大,除一口水井外,就只剩藥罐火爐這些工具。他將後院探遍,也未發現暗道的蛛絲馬跡。
他若無其事地返回:「成郎中平時就在後院熬藥?鄰里難道不會投訴?」
熬藥時空中瀰漫的腥苦,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
「父親當時將鋪開在街尾,也正有此顧慮,還好旁邊店主好說話,這些年也並無投訴。」
沈朗濰記得,隔壁明明是大門緊鎖:「我剛來時並未見隔壁營業,還以為他們是怕了這藥味苦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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