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看她眼巴巴的,顯然是饞嘴:「先隨便吃點現成的野味吧,等會去打獵,自己打的可以帶回去,晚間時候讓廚子做了給你吃。」
阿嫵自然贊同:「好!」
當下景熙帝便帶著阿嫵前往一旁的莊院,因景熙帝為便服,旁邊龍禁衛也都收斂低調,那些瓊戶人家自然並不知景熙帝身份,是以都好奇探頭看,但也沒什麼惶恐。
兩個人到了莊院,早有人奉上現成的獵物,有野鴨和雉兔,於是命廚子專門炙烤。
新鮮的,才剛烤制過,又用了上等調料,吃起來自然香,阿嫵吃得滿口流油。
景熙帝也用了一些,不過頗為含蓄,淺嘗輒止。
吃過後,他便接過來白色軟巾帕擦了擦手指,然後和旁邊的瓊戶說了幾句話。
這些瓊戶多是附近州府搬遷而來的,世代在此餵養看守鹿馬,耕種朝廷專門劃撥供給的土地,並可以獵取野味來作為衣食之用。
那瓊戶道:「平日也要練習騎射,若是帝王前來觀看操練或者遊玩狩獵,我們也要受檢,幫著圍阻獵物。」
阿嫵聽著有趣,便問:「敢問這位阿兄,你可見過皇帝?」
瓊戶:「小的自然不曾見過,不過小的阿爹見過!」
很是引以為榮。
阿嫵:「是嗎,他長什麼模樣?」
說起這話,她小心看了一眼景熙帝,他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瓊戶:「皇帝生得威嚴,富貴,一看便是貴人,和咱們不一樣!」
阿嫵:「三頭六臂?」
瓊戶連忙搖頭:「那自然不是,皇帝也是人,小的聽說皇帝——」
景熙帝突然開口:「這兔肉烤熟了,嘗嘗?
他只是這麼一句話,不知為何,憑空便生出一些威嚴來,那瓊戶年輕,頓時生了畏懼,連忙道:「小的只是胡說。」
當下趕緊退下。
阿嫵便不再追問,自景熙帝手中接了烤兔肉。
這烤兔肉卻不同一般的烤法,上面是裹了泥巴的,如今烤好了,泥巴幾乎崩裂開,露出裡面白生生的蒜瓣肉,一看便鮮嫩柔軟。
阿嫵好奇:「為什麼要塗上泥?」
景熙帝道:「這種做法叫兔醢,有兔斯首,炮之燔之,有兔斯首,燔之炙之,這兔肉雖不在六葷呢,但別有一番風味。」
阿嫵聽著,越發好奇,便嘗了一口,外皮頗為酥脆,但是一口咬下去後,裡面的兔肉卻是鮮嫩多汁,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真香。
她忍不住咬了一大口:「真好吃!」
她吃得腮幫子鼓鼓的,薄薄的唇泛著粉光,像是塗抹了胭脂。
景熙帝視線在她唇上打轉,笑著道:「慢慢吃,又沒人和你搶。」
阿嫵隨口問道:「咱們走了多遠?是不是該回去了?」
景熙帝很隨意地擺弄著一根木棍:「若是不想,便不回去,我命底下人打好營帳,我們便在這裡紮營,明日正好可以看到湖邊的日出。」
阿嫵一聽,眼睛便亮了:「好!」
景熙帝拿出巾帕來,幫她擦了擦唇畔:「你先慢慢吃著。」
一旁侍者見此情景,心中自然暗暗震驚。
這幾日大家也看出來了,景熙帝寵愛這個小娘子,小娘子生得年輕嬌嫩,相貌又實在是驚人,能得帝王寵愛也沒什麼。
可寵成這樣卻少見了,畢竟是大暉帝王,後宮多少妃嬪,也不乏絕色,往日可沒見景熙帝能對什麼人這樣悉心關照。
旁邊侍者這麼想的時候,阿嫵其實也有些意外,意外之餘也有些隱密的自得。
她知道有些女子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仿佛以色侍人便是罪過,可這世上男兒可以憑著文采武藝來得帝王青睞,那女兒家呢,又憑著什麼?
女子能靠著真才實學得帝王喜愛的又有幾個呢,少之又少。
便是有,也絕對不可能是她寧阿嫵。
她在討好皇帝這條道上也算是很有些成就了,至少如今,戰果豐碩。
眼前老男人的穩重細緻也實在是讓她心花怒放。
這麼想著,她便故意拿了一竹籤肉去餵景熙帝,送到景熙帝唇邊。
她這麼餵時,突然間便覺一旁侍衛視線射過來,頗為凌厲。
她驚了下,捏著那竹籤,茫然地看過去。
一旁福泰見此,也是提著心,這竹籤就在帝王的唇邊,這是要做什麼?他趕緊就要阻攔。
誰知景熙帝卻已經眼神示意,要他退下。
福泰猶豫了下,到底退下。
阿嫵看著這情景,懵懂地問:「怎麼了?」
景熙帝卻不答言,只看著阿嫵,那眼神很明白,他想吃。
阿嫵有些狐疑,不過還是遞給他了。
景熙帝就著阿嫵的手,吃下了。
他吃得很慢,淡棕色眸子一直含笑看著阿嫵,把阿嫵看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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