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進來便跪下,要求寬限幾日,說他昔日妾室生死不明,他要先去尋她。
景熙帝:「生死不明?朕怎麼聽說,她已經和你太子府的侍衛私奔?如今延祥觀派出兵馬,不是正在追查嗎?」
太子:「父皇,她不可能和人私奔,她一定是被污衊的,兒臣必須要查清楚,還她一個清白!」
景熙帝涼涼地道:「怎麼,延祥觀的守衛軍會污衊她?」
太子急得臉都紅了:「他們就是欺凌她,不然她怎麼會逃!」
景熙帝輕描淡寫:「和你太子府侍衛逃的。」
太子攥拳,懇求道:「父皇,兒臣既把她帶回都城,是要留她在身邊一輩子的,父皇要她出家為道,兒臣不敢不從,但是兒臣不信,兒臣不信她才離開兒臣幾日便和人私奔,兒臣必須親自去查,務必查一個水落石出!」
他昂著臉,望著上方那威嚴的父親,大聲道:「兒臣不允許任何人冤枉她,給她潑髒水!」
景熙帝在御座下,自上而下地端量著這兒子,看他梗著脖子叫囂,不免在心裡一個嘆息。
這就是他的儲君,是他的血脈。
現在為了一個不太台面的侍妾和他爭吵,不顧體面,還要把校閱兵馬的大事置之不顧!
這一刻,他有種拿起一旁的鎮紙狠狠給他扔過去的衝動,不過他到底忍住了。
怪只怪自己,治理大暉十幾年,讓他生於太平盛世,以至於不知憂患,更不曾培養出身為儲君的雷霆手段。
太子感覺到了父子沉沉壓下來的威嚴,但他知道他不能退。
這是帝王的奉天殿,這裡發出的一道旨意便能要了許多人性命,他往後退一步,那便是阿嫵的生死。
無論如何,他要阿嫵活著,必須活著!
這時,景熙帝突然道:「你我父子打一個賭,如何?」
太子:「什麼賭?」
景熙帝從容一笑:「若那女子確實和男子淫奔,便由你親手斬殺。」
太子聽此,神情略有些猶豫。
景熙帝修長的指骨輕按在鎮紙上,好整以暇地道:「怎麼,不敢是嗎?」
太子咬牙,顴骨處湧現出青筋,攥著的拳在顫。
景熙帝:「看來你對自己的侍妾很了解,知道她是水性楊花之輩。」
他倏而笑意收斂,冷冷地反問:「哪怕她和其他男子淫奔,你也不捨得要她性命嗎?」
太子一狠心,終於道:「好,父皇,兒臣應了你這個賭,若她真和人淫奔,那我便親手斬殺了她,可若她不是呢?」
他望著景熙帝:「若她為奸人所害,又該如何?」
景熙帝:「若她為奸人所害,那便留在延祥觀修行,為我大暉社稷祈福,有朝一日,她修行圓滿,便准她還俗,興許你們還有一些緣分。」
太子單膝跪地,目視前方,一字字地道:「好,父皇,請允兒臣三日,兒臣要親自追查寧氏的下落。」
景熙帝:「三日?」
太子:「三日後,無論結果如何,兒臣都會前往北地視察軍務,校閱兵馬,盡我大暉儲君之責!」
這話說得鏗鏘有聲,景熙帝滿意:「極好,你去吧。」
太子走出奉天殿後,殿中一下子寂靜下來。
皇后無聲地聽著太子遠去的腳步聲,心裡突然湧現出一個猜測。
景熙帝略垂眼,看著御案上成摞的奏章,淡淡地道:「梓童剛才說,如今延祥觀已經捉了聶三?」
皇后:「是。」
景熙帝又道:「太子妃才剛進宮?」
皇后:「是,她匆忙離開了,應是擔心得很。」
景熙帝蹙眉,沉吟,之後終於道:「皇后,得勞煩你走一趟南瓊子。」
皇后抬起眼:「臣妾去?」
景熙帝:「太子性子魯莽,太子妃管束不住他,只怕底下人也不敢管他,你到底是他的嫡母,如今你拿著朕的手牌,事情一旦有變,你可自行裁決。」
皇后:「好,那臣妾便再走一趟南瓊子。」
景熙帝:「捉姦捉雙,到時候墨堯一定能看清楚,長個教訓吧。」
皇后微怔了下,抬首看向景熙帝。
他神情半明半暗,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長。
皇后便徹底明白景熙帝的意思。
無論寧氏到底有沒有和聶三通姦,這奸名都坐實了。
太子妃自然有她的謀算,自己也有自己的算計,可景熙帝更有他的心思。
他要用這寧氏的命來誅太子的心,讓他知道,貪戀女色,沉迷情意,他一片痴心只會付諸流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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