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望向阿嫵。
在兩個人的視線中,阿嫵柔弱的手堅決地推開陸允鑒,之後緩緩站起來。
她鬢髮散開,衣襟凌亂,此時正是最不堪的模樣。
不過她並不在意了。
她衣不遮體但毫無愧色,迎著這兩人有些意外的視線站起來,纖弱的身姿挺秀地立於兩個人之間。
皇后看著眼前女子,微蹙眉。
如珠如玉的女子,曲線玲瓏,凹凸有致,若隱若現,此情此景,別說男子,就是她身為女子,依然面紅心跳。
怪不得能攪動太子心神,讓聶三和陸允鑒在同一晚不過自己死活地出手救人,甚至讓帝王為此憂慮。
她就是天生的禍水,亡國的妖姬。
讓人舉棋不定,到底是該殺了,永除後患,還是要把控住為自己所用。
阿嫵審視著眼前的皇后,當這麼看著的時候,她意識到,過往的一切,皇后都知道。
也許皇后才是那個幕後的主使人。
於是她笑著道:「皇后娘娘,貧道俗家本姓寧,單名一個嫵字,曾經侍奉於太子殿下房中,得帝王口諭,遁入空門,出家於延祥觀,拜在延祥觀觀主宋靈官門下,法名妙真。」
陸允鑒有些煩躁地道:「你瘋了。」
皇后沉默,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阿嫵:「之後我不守清規戒律,我勾搭男人淫奔而去,延祥觀捉了我,要懲戒於我,我既做錯了事,甘願受罰。」
陸允鑒死死盯著阿嫵。
阿嫵昂起輕巧精緻的下巴,薄紅的唇瓣吐出殘忍的字眼:「至於陸國舅,貧道不認識他,是他半路截了貧道,非要貧道給他做妾。」
皇后:「哦……」
阿嫵眼尾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陸允鑒,喟嘆:「他生得醜陋不堪,膫子還沒臭蟲大,貧道才不稀罕呢!」
醜陋不堪,膫子還沒臭蟲大……
陸允鑒下頜倏然收緊,太陽穴處微抽動。
他生在鐘鳴鼎食之家,面容峻麗,任憑誰不夸一聲如珠如玉好郎君,他長到十六七歲,皇都不知道多少貴家女子都對他仰慕至極,他參加一次百花宴,可以收到多少雅致的花箋!
結果如今,他被她說醜陋不堪!
還有那句膫子還沒臭蟲大……
皇后看著這樣的阿嫵,視線似有若無地滑過她撩人的溝壑,之後輕笑出聲:「允鑒,你看到了,她確實是延祥觀淫奔的小道姑,可不是你的侍妾,我鎮安侯府百年清譽,可招惹不起這樣人盡可夫的女子。」
膫子,原為紡織機上的紡錘,在市井間為低俗不堪的穢語。
這種話,整個鎮安侯府都說不出。
陸允鑒神情陰森。
皇后一抬手,命道:「為她穿上衣裙,先帶下去。」
一時便有侍女上前,拿了大袍裹住阿嫵,帶著阿嫵下去輦車。
阿嫵頭也不回地下輦車。
陸允鑒的視線尾隨著她,待到那抹衣角消失後,才緩慢收回視線。
輦車內只有皇后和陸允鑒了,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於情來說,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於理來說,彼此利益緊緊綁在一起,同氣連枝,互為依傍,他們這樣的關係,有什麼不可以好好商量呢。
皇后輕嘆了一聲,聲音有些惆悵:「不管過去如何,現在,她都是太子昔日的侍妾,是被皇上打發到延祥觀的人。允鑒,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覺得,她還能是你的人嗎?」
陸允鑒抿了抿唇,視線虛虛地落在一旁。
銅掐絲琺瑯爐盆,裡面燒著最上等的紅籮炭,輦車內散發著陣陣暖香。
他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阿姊,她既已逃出來,那昔日的小道姑死了便是,我要把她留在身邊,自有妙用。」
阿姊。
皇后眸底便湧現出複雜難辨的情愫。
他很少喚自己阿姊,如今他這麼喚了,便是在為那小娘子求情嗎?
皇后峨眉微挑:「妙用?」
她意味深長地道:「你要她,有何妙用?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尤物,有什麼比放在太子身邊更合適的?」
她總要儘可能掌控更多把柄,儘可能為自己贏取更多籌碼。
陸允鑒聽這話,略抿了抿唇,神情複雜。
皇后好笑:「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一手調教了她,又親自把她送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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