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一時居然哽住了。
急的黎瑭想站起來說,豈料保持一個動作太久,突然起身,小腿一麻,整個人朝著姜令詞撲過去。
姜令詞毫不費力將她攬進懷裡抱起,像是抱小朋友那種抱法,極具安全感,抱得很穩,走的也很穩。
浴室,熾白的光線明亮,一切表情更是無所遁形。
將少女放到寬大的洗手台上,姜令詞用溫軟的手帕沾水,耐心引導:「別急,慢慢說。」
仿佛天塌地陷的事兒,在他面前都不是大事。
黎瑭本就是藏不住心思的人,繼續哽咽著把於青照抄襲前因後果全部說出來,心情通透了一點。
覺得自己很像是哭著告狀,覺得丟臉:「我就是被氣的,才不是懦弱地哭。」
瞥見姜令詞那雙似洞穿一切的眼睛,她大腦暫時還轉不過彎,倔強地胡說八道,「以後你在床上不努力,我也會氣哭。」
聽著她亂七八糟的話,姜令詞輕笑了聲,沒有反駁。
「你還笑,我都哭了,被欺負哭的。」黎瑭哭都哭了,臉也沒了,她委屈巴巴地強調,「是他仗勢欺人!」
姜令詞動作很輕地給她擦拭臉蛋上的淚痕,薄唇卻慢條斯理地溢出一句:「哭什麼,你也可以仗勢欺人。」
第21章 失控
「令詞, 你變了許多,以前「仗勢欺人」這四個字,是決計不會出現在你的詞典里。」謝硯禮雲淡風輕地開口。
北城是謝硯禮的地盤, 這檔非遺節目又是由謝氏集團獨家投資,姜令詞要對重量級嘉賓出手, 自然會提前知會一聲。
順便勞駕謝硯禮牽線, 讓力保於青照的幕後大佬現身。
作為頂流, 身負各種代言與影視資源等, 於青照一旦翻車,必定牽連甚廣。
姜令詞看似溫和端方,君子坦蕩,然而像他們這種名門出身的繼承人, 骨子裡都是涼薄的。
於青照翻車, 牽連至其他人,這是他們的因果,與他無關。
但於青照得罪了黎瑭, 等於得罪了他。
私人會館的包廂內。
姜令詞不緊不慢地將襯衣袖口折起, 長指撥弄著面前精緻的蓮花香爐, 重新點燃了檀香, 淡而幽沉的香氣慢慢在空氣中揮散開, 靜謐與禪意繚繞間,襯得男人眉目都似蘊了絲絲縷縷神性的悲憫。
然後他用極其溫雅的語調回:「突然發現偶爾仗勢欺人,也頗有意趣。」
「什麼意趣?」
「女朋友會開心。」
姜令詞眼底浮現一抹笑痕,記起下午他與黎瑭說完那句「你也可以仗勢欺人」後, 她一下子亮起的眼睛,像是頃刻間被注入了生命力,低落的情緒完全恢復, 活力四射地纏在他身上,跟他討論要如何欺負回來。
若非黎瑭還未倒時差,又精神緊繃了許久,恐怕還要鬧著跟他一塊出來「仗勢欺人」。
謝硯禮把玩著常年佩戴的黑色佛珠,意味不明:「這個原因……」
「挺荒謬。」
「等你有女朋友就懂了。」
「可惜,謝某這輩子都懂不了。」
「?」
「我只有老婆。」商業聯姻,合法夫妻,不會離婚那種。
謝硯禮對這位疑似與容懷宴一樣一夜之間突然長出戀愛腦的朋友表示深切哀悼。
姜令詞對謝硯禮沒有熱戀期,便進入空洞乏味婚姻生活的朋友也表示深切哀悼。
這時。
包廂門被恭恭敬敬地敲響,是於青照簽約公司——盛勻傳媒掌權人盛儒,及時打斷了這兩位的互相「哀悼」。
姜令詞雖低調,但姜這個姓氏,又加上謝硯禮的引薦,盛儒猜不到這位的身份才怪。
他早在接到謝硯禮親自致電時就知道惹到大麻煩了,誰知一個區區的畫手,背後居然站著姜家!
但他捨不得放棄於青照,硬著頭皮表態:「這件事確實是青照做的不妥當,他也是無心之失,不如這樣,我們公司出三千萬,買斷那枚手鐲的設計,作為彌補。」
三千萬別說買斷一個不知名小畫手的珠寶設計,就算是頂級珠寶大師的具有收藏價值的手稿,也綽綽有餘。
算是非常有誠意的解決方案。
於青照的價值不止三千萬,盛儒雖然肉疼,但只能割肉,他認為沒人會拒絕這樣這麼大一筆錢,即便姜令詞不差錢,也不會往外丟錢吧?
將早已準備好的卡,雙手推到姜令詞面前。
姜令詞從始至終都未曾有過任何情緒變化,如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冷白修長的指節優雅地夾起那張薄薄的卡片,漫不經心地把玩。
燈光照在他矜貴而精緻的腕骨上,鑲嵌了紅寶石的手鐲熠熠生輝。
然而盛儒視線僅在紅寶石停留半秒,驀然落在鐲身刻有清晰紋樣的甲骨文「令」字,思及這位的名諱,立即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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